一(4/4)
锋。
老人猛地一缩手手指却已经被灼痛了。那枚铁青色的铁指套在篝火上已经烤得滚烫上面的飞鹰标志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老人低低地叹息一声将指套抛在自己的袍角上再握在手中默默地感受着那上面的温度。最近总是会在想起旧事的时候走神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心里也明白自己真的是老了。羽人的寿命可以比一个人类长二十年不过没有什么生命可以逃脱死亡的劫难。即使传说中的龙也会在寿命终结的时候独自游向大海深处神秘的龙冢而后埋身在堆积如山的龙骨中。
老去的羽人和人类的老人并无什么区别。最近的记忆越来越不清楚当年的回忆却总是压不住地浮起。握枪的手也不再稳定如铁。
篝火前横着一杆银色的战枪通长八尺镂空的银白色枪刺显得秀丽而枪身所用的银灰色椴木显得极其罕见。枪身没有任何的铭文这本来就是一柄无名的枪。他当然抛弃了家族的身份投奔那面鹰旗于是自铸了这柄无名的长枪。
老人枯燥的大手按在了枪上稍一停忽然挥枪横扫。篝火的火焰瞬间被压了下去而后被削作两截的一只飞蠓落进火焰中被火一燎就化成了灰烬。老人收回了枪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时间可以让他苍老但是百战而成的枪术却不会轻易对时间屈服。
他起身踩灭了火堆背上简单的行李跨上了一旁白色的战马。立在寂静的树林中月光静静地照着他的一身白袍和银色的须整个人仿佛要乘着一阵轻风脱尘世那般轻盈。战马小步走出树林踏上一个土坡土坡外是秋季枯黄的草原。周围一代平坦空阔远处庞大的城池山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而更多的火光则是围绕在城墙周围一片林立的战旗在夜风中悄无声息地起落即使是深夜依然有数千的武士封锁着城池。
从紧密的联营看去至少有上万人围困着这座大城。
“愚蠢。”老人淡淡地说着。
他对着夜空长长了吸了一口气:“铁甲……”
四野空旷只有悄悄的细风无人应和。
“铁甲……”他喃喃地说“依然在。”
银色的长枪忽然举起直指天空那双海蓝色的细眼中骤然被一层锐烈的杀气所笼罩。还是那个白袍的老人还是土坡上一杆银枪和一匹白马可是这一骑不再飘然出尘而是有如一柄插在最高处的利刃在月光下隐隐生辉。
白马一声低鸣这一骑带着不可一世的气焰竟然对着上万大军直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