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叶鸣廊(五)(2/4)
碎莺啼。
顾云淙却轻笑着凑上她耳边,声音低沉而暗哑,“别怕。”
燥热如游丝般自耳根攀附而上,须臾便令她红了脸颊,双手不可抑制地微颤。
心内不免一叹,这个人,近来对她的身子似乎越来越迷恋执着了。叫她一时生出些恍惚,这还是她初见时那位满覆霜雪的定北侯吗?
可顾云淙并不给她时间细思,恍神的片刻,她已被暗兵偷袭,轻易破开防御,只得丢盔弃甲、束手就擒。
窗格上映出炙热的暗影,和着经久不绝的浮沉晃动,以及令人惊悸的喘声,散在了廊下骤起的秋风里,卷起几许残落枯叶,在稀薄的高空中无力漂浮。
眸中渐沁出层雾面水汽时,顾云淙撞入她的眼中,深邃的眸底本该波澜不惊,却因近前动人心魄的绝色翻腾出几分痴狂,化作驰骋疆场的豪迈,纵情咆哮而过,溅起水花千丈……
又一次云歇雨息,她早已溃不成军,无力趴伏在青碧纱帐半掩的架子床上,瘫软成泥,如瀑青丝披散于身后,随着蝴蝶骨轻起轻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女子额间湿发,眼底是他都未察觉的柔和。
“先别睡,带你去洗漱。”
回答他的却是极轻细的低鸣,像极了孱弱的猫儿呜咽。
烛光彻底熄去后,人的知觉开始变得敏锐。她透过青帐一隙凝着窗外透进的寒光,一道无声的叹息在心内发出,在整个人身上化开,神色渐淡。
……
接下来几日,顾云淙便开始私下巡防本地农田耕种一事,旨在了解民情,并未惊动官府。留她一人在秋霜阁内,一如她在定北侯府中的时日,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不过倾月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这人的勤勉辛劳。每日迎着天光出门,至晚方归,匆忙用过膳后又俯首桌案直至深夜,誊录写划着,连衫袍上无意沾上的泥垢都无心在意。
即便如此,顾云淙的面色却一日日冷了下去。偶尔也会与她交谈几句,但也仅限于寻常琐事。至于旁的,这人没问,她便没答,又回到初相见时般。
但倾月察觉到的一点是,她似乎不再如从前般怕这人了。
尽管对上顾云淙时,她还是会不住地心虚,但多少摸清几分这人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