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2/5)
肩头的雪粉,也紧跟着进去。他审了一夜都没什么收获,倒要看看这个司礼监出了名心狠手辣的秉笔太监能不能撬开杜年的嘴。
杜年被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里面炭火烧得很旺,本就阴暗潮湿的逼仄空间里混合着血腥气,散发着阵阵恶臭。
花尽欢拿过案几上的供词略看了一眼,走到杜年面前拨开他湿漉漉的头发,盯着那张早已经看不出原来面目的脸看了一会儿,道:“宫里的惠妃娘娘一个时辰前悬梁自尽了,杜大人可知道为什么?”
原本气息奄奄的杜年一听到“惠妃”二字,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哑着嗓子道:“我要见陛下,陛下知道我是冤枉的!我要面见陛下!”
“冤枉?”花尽欢神情漠然,“汤药难道不是您亲自熬的吗?昨日晚膳过后,娘娘用了你亲手熬制的保胎药,不消两刻钟便腹痛难忍。经太医院院判吴守直诊断,是有人在娘娘的安胎药里加入了红花。现在认证物证俱在,何来的冤?”
杜年喊冤的声音戛然而止,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皇后娘娘的汤药确实是他亲自煎的。可他自幼年时开始学医,从一个小小的吏目熬到太医院院使,就算是害人断然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法子。
他想起来了,锦衣卫抓人的时候说过,就是眼前这个太监说自己在皇后娘娘的汤里放了红花。
杜年拼尽全身力气朝他吐了一口血唾沫,凄厉喊道:“阉贼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他准头不好,血唾沫只吐到了花尽欢的前襟。上好的红狐裘上沾染了污渍,看起来格外惹眼。
牢头一见杜年竟敢如此放肆,一脚踹在他腰眼上。疼痛难忍的杜年疼得五官错位,口中还在那儿含着冤枉说是要见皇上。
牢头见他冥顽不灵,抬脚还要再踹,花尽欢抬手制止了他。
他浑然不在意前襟污渍,自袖袋中取出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藕荷色香囊,放在鼻端用力嗅了嗅,道:“天佑我大闵,皇后娘娘的龙胎才得以保住,眼下陛下正在坤宁宫陪着,可没工夫见您。不过陛下说了,若是杜院使肯如实招供,念在你以往的功劳,家人可免于死罪。咱家听闻杜院使家中有一待字闺中的女儿,大狱里腌臜,想来杜院使也不想杜小姐走这一遭。反正都是死罪,何必要再拖自家人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