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寿宴(1/4)

白敞紧跟着长公主去了霍平霜的灵堂，这事很快在京城传为一时风谈。

有人断言，白敞是长公主身边的幸臣，此去是□□裸的挑衅，是和长公主一起敲打霍家；有人透

露，白敞封侯后再没能入内宫，此去是向长公主服软乞怜；真正知晓一些内情的，如苏大丞相

等，反而三缄其口，只敢在心底暗暗揣测，难道白敞是冲着长公主来的？

“他疯了！”栾和君回到长乐宫，将头上的银簪拔下来重重拍在妆台上。

白玉儿侍立一旁，低眉道：“殿下，仔细手疼。”

栾和君的目光转向她：“你说，他今日此举是何用意？”

白玉儿今日亦去了霍府，此刻一边为栾和君理妆一边垂眸答道：“奴婢不知。奴婢只觉得，厂督在殿下左右这些时日，越来越意气了。”

在她眼里，从前白敞是何等缜密冷漠的一个人，每做一件事都要前后看三步。哪里像如今，不明不白地待在殿下身边这样久，又不知什么缘故忽然闹成这样。要说他要对付她，他又不曾伤她害她，要说他爱她……

“意气？”栾和君将这二字反复咀嚼，半晌，才挑眉道，“你这样一说，倒显得本宫是那等冷酷无情之辈了。”

“奴婢不敢，”白玉儿晓得她心里头憋着火，“奴婢只是不解，殿下何必——”

“何必？”栾和君的发髻解到一半，忽然站起来快步走到案前，抓起一叠奏疏甩给白玉儿，“本宫准你看，看看，这些日子他是如何举荐除吏的！今春朝廷十一个补缺位置，他一人就塞进来九个来。大夫，郎将，都尉，地方的太守郡吏，不说进宫觐见，倒都要去他白府递一递拜帖！他除吏尽未？本宫和陛下也欲经营朝廷！”

白玉儿哪里敢捡起来看，跪下道：“奴婢不懂国事。奴婢只是觉得，厂督如此行事，或许是因为——”

“因为他不信我。”摇荡烛光下，栾和君散下一半长发，明明暗暗，遮住她半边神色，“自然，我也不信他。”

“此次金陵地崩事发，多好的借口摆在眼前，我又下不了手了。”栾和君自嘲地冷笑一声，“只要他肯松一松手，信一信我——可惜。”

她低低重复一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