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宦谋皮」

第70章 荷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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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荷奴(4/4)

当爹的不争气,儿子得顶上去。杨庭躬身应道:“殿下放心。”

两人边说边走,来至府门前,杨庭正要再拜恭送,忽听栾和君轻声道:“叫他进宫跟着我吧。”

杨庭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栾和君是在说那个弹琵琶的少年。杨家今日吃了好一场数落后,这事他根本想都没敢想了,不料栾和君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要人,连忙再应:“是。”

仲秋时分,京城地处中原,尚能在花园里饮酒赏花,北疆塞外却已经朔风呼啸,秋草衰折。

云中郡。

“主子,由沈匕掌管的最后八千人也到了。”安海立在门外,对白敞回禀军情,“五万新军,俱已到齐。”

“新军多来自中原和江南,水土不服,行军操练,不急在一两天。”白敞立在窗前,手里攥着一个细细的纸卷。

“要请沈匕来吗?”安海问道。

“不必了,”白敞将纸卷在火盆里烧了,“柳家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他眸中的神色像蒙霜挂沙的窗纸一样晦暗不明,长指敲着桌角,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让安海下去。

安海于是垂眸静静等待。他已经听说一个消息,一个不需要东厂密信就能传到北疆来的消息——那位长公主殿下近来新得了一个乐师,一个青涩漂亮的、弹琵琶的小可儿。

白敞如鲠在喉,却无言相对。关于栾和君私帷不修的名节和食髓知味的欲望,他亲手造就,他与有荣焉。

更何况临行前,栾和君说得清楚明白,她许他青铜虎符边疆大权,从此与他只论君臣,不论其他。相比北疆军权,相比朝中人事,一个从出生就被养在杨府屋檐下的、卑怯而年轻的乐师实在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干燥的柽柳枝在火盆里被烧得噼啪作响,白敞的喉头滑了一下,似乎仍不适应北疆干冷的天气。他的声音略微嘶哑:“让东厂去查那个乐师的底细。”

安海平静地接受了预料中的命令,阖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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