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璞石(2/5)

，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栾珏能不能理解：“更重要的是，做糕点的醉红玫瑰是西域名种，运输不易，栽培艰难，冬日里更不易得。你偶然兴起夜间要了这一次，日后膳房就要日日备着，成为惯例，积年累月，所靡费者何止千金？越厉害的人，要考虑的事情就越多，责任就越大。”

她的话说得很慢、很清晰，栾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封爵、封侯呢？”

栾和君惊喜于栾珏小脑筋转得之快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儿，这才是和她血脉相连的弟弟，未来掌管帝国的主人。但这并不是个三言两语就容易概括的问题，她沉默着斟酌。

栾珏见栾和君没有立即回答，又指着下面那幅图问道：“那这两条蛇为什么叫伏……伏羲女娲呀？”

栾和君看看图中复杂的圆规曲矩、日月星辰，还有那两条相交的蛇尾，决定等他大一点儿再解释这幅伏羲女娲图。

她把话岔过去：“阿姐累了，咱们叫荷奴来弹曲子好不好？”

栾珏立即踮起脚来，用小手去揉栾和君的太阳穴：“好，阿姐不要累。”

这是他从前见白敞常常这样做，便有样学样。栾和君揉揉他的脸，白玉儿已经叫了荷奴进内室来。

荷奴入长乐这些天来，倒有大半时间是在同时陪着姐弟两人。栾珏似乎很喜欢琵琶声，栾和君被他闹得头痛的时候，就喊来荷奴奏曲，栾珏方能安静下来。

“见过陛下、殿下。”荷奴抱着栾和君新赐的螺钿紫檀琵琶，行礼落座。

“弹一支柔和一点的曲子。”夜已深了，栾和君有意哄栾珏早些去睡。

荷奴应是，手指随即流畅地在弦上带出一串音符。

浔阳曲。

风月无边景，宛转低回情。栾和君随节奏轻轻拍着栾珏，把他揽在怀里。她胸前的衣裳被栾珏倚得很不平整，青丝垂落两缕，被他抓在手里，在手指上绕来绕去。

栾珏晚膳吃得多，饭后又看了好一会儿画像图册，曲子才到第三节，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小脑袋向前一点一点的。

栾和君随即示意荷奴停下，把栾珏交到叶嬷嬷手里，让他去歇息。

小皇帝被抱走，白玉儿亦率宫女退下，殿内只余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