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3/5)
约脚步声。脚步声缓慢极轻,如一只闲庭信步的猫,正试探着,贴近。
“寒鸦,我想问你,”周寂疆沉默半晌,轻轻唤他,声音似抖,但要是柳新绿在场就会发现他眼神极为冷静,“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习惯没有我的日子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吉利。”柳新绿声音不悦。
周寂疆缓慢走在一个城市的街道,感受着属于这个地方的夏季烈阳,说着,他忽而停了下来。
他身上有股沉静温和,散不去朦胧雾气感,神秘,宛如与这三千繁华世界抽离,难以控制。
路人总觉得这高个子莫名有种吸引人的气质,但说不出来哪里,便又悄悄多看了两眼。
多看几眼后,那被偷看者还没怎么样了,身后有个黑色衬衫戴着口罩帽子的身高宽肩俊美男人便已皱了眉,凤眼冷漠,警告:“别看他。”
路人被莫名其妙甩了臭脸子,骂了句:“你有病吧?”就快步离开了,生怕沾上精神病。
背后一切,周寄疆似知道又似不知,他垂下眼眸,站在一处交通拥挤的马路口,只是认真跟人打着电话。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死了。”周寂疆扯了下嘴角,“死得很惨,蜷缩在阴暗的地下室,腐烂生蛆,三年无人知晓。”
后半句他压低声音,轻到那些马路车辆发出的一声喇叭声都能随意盖过。
可这句话还是清晰入了电话那耳,身后人潮拥挤,那个黑色衬衫的俊美高大男人坚定而直白朝他而来的脚步一顿,禁不住踉跄。
他似乎知道了,周寄疆为什么车祸苏醒后那样怕他,是因为意外在死亡线上走了一圈,梦境跟前世接轨了?
那么周寄疆梦里还有多少以前的事情……
他还会不会继续想起来,想起所有?
夏日炎炎,谢庭寒站在大马路旁,寒意从心头弥漫开,他失魂落魄。
他那些年无道德羞耻之心,情感冷漠淡薄,天生就是以折磨人取乐的坏种。
他没有七情六欲,他不懂人的爱恨嗔痴,他更不懂那个跟在他身后低低唤着“庭寒,别动”的人。庄园那么大,世界那么喧嚣热闹,他却如困在鱼缸里的金鱼,始终游离,隔着那层玻璃窥视着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