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2/6)
陈谦想也想不明白,问也不敢问,只得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大夫换药。
明亮烛火之下,大夫小心翼翼将那浸血的旧纱布取下,右肩那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便大剌剌暴露在视野之中。
这枚箭伤极深,本是冲着胸腔来的,幸亏司马濯马背功夫了得,及时避开。
饶是如此,也伤得不轻,血肉之下可窥见森森白骨。
光是在旁看着,陈谦都觉得头皮发麻,默默偏开视线,而那换药之人却是薄唇抿着,一声不吭,唯有额上那细细密密的冷汗表明他此刻承受的疼痛有多强烈。
“三殿下,虽说您是战场白骨堆里打过滚的人,但此次的伤口也不可轻忽。”大夫仔细替他上药,又缠上纱布:“此伤在右肩,若是没养好,日后您提笔写字、挽弓射箭,都会受到影响。”
司马濯淡淡的嗯了声,待伤口包扎好,他虚披上外袍,吩咐陈谦:“替我送送孙大夫。”
“是。”陈谦颔首,转身与大夫做了个请的姿势:“孙大夫,这边。”
两人一道出了门,司马濯又命侍从准备热水洗漱。
陈谦送走大夫折返回来,听说他要洗漱,忍不住提醒:“殿下,大夫说了您的伤口可不能沾水,简单擦洗便是。”
司马濯今夜耐心所剩无几,直接朝侍卫使了个眼神,叫人将陈谦架了出去。
陈谦看着那哐当关上的门,满脸哀怨地咕哝:“我容易么我,好好一个谋士都快变成操心老妈子了,早知道是这么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当初就不该出山,还舍了他一顿好饭,亏了亏了……”
嘀咕归嘀咕,见院里静了下来,便甩甩袖子,转身离去。
子夜,万籁俱静,偶尔听得几声晚蝉鸣叫,愈发显得夜色寂寥。
在外奔波多日,刺促不休,好不容易办完差事回到长安可以安睡,司马濯却难以入眠。
只要一阖上眼,千秋宫水榭里那一幕便不由自主浮现于脑海。
凌乱的云鬓,染着红霞的雪腮,华美凤袍之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腰肢,月光下那样纤细,盈盈不堪一握,仿佛稍使些力气就能掐断。
奇怪的是,她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都那样清晰,可在她身上逞凶的男人,面貌渐渐模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