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沉塘(4/5)
,也知晓他那不成器的放浪公子,是否知晓他们家那位姓王的新妇?仿佛叫什么姒阿姒的?”
他仰头望天,微张着唇思量半晌,末了低低轻叹一声,
“记不清了,只听闻严家那新妇在出嫁前便与家中表哥暗结连理,郎情妾意,遭父兄为生意上事逼迫才委身严府。
新妇外头有情郎,此乃严家一大丑事,原该是关在家里头悄悄解决了的,和离也罢,休妻也好,凑合过便过,左右那严绥的臭名声都快漫进幽都城了,成亲以前夜夜宿于烟花柳巷,两人破布擦烂鞋,依我看也没啥可计较的。
不成想偏生在此事上,严绥竟栽了记大跟头,自打成亲后,青楼也不逛了,花酒也不喝了,浪子收心,成日守着那新妇。
严家二老起初还甚觉欣慰,日子久些便察觉出怪处了,总之那新妇并不似寻常娘子。
怎么个不寻常法?细处我倒是不清楚,当年此事席卷整座白山镇,流言真真假假难辨,一人一套揣测,大抵就是太过疏离冷淡了吧?
叫严家二老起了疑心,循迹追查,这一查哪里还得了?那新妇倚仗严绥痴心于她,竟嚣张至领着情夫光天化日之下于长街挽手信步。
严五郎乃晚来得子,自幼宠溺严绥,哪里能叫他受此屈辱?当街命家仆乱棍打死了那姓王的情夫。
他若止步于此,严家如今尚不至于没落,可五郎这回真真是气昏了,打死王家表哥还觉不够,趁翌日三更夜深竟捆了那新妇关入铁笼,浸死在了塘中。
我记起来了,那新妇叫挽姒,严绥听闻自己新妇被溺死,疯魔得不成人样,失了神智,整日只知满街乱奔,口中挽姒、挽姒地嚷着,还是叫严府家丁扭着胳膊才押回去的。
五郎如此决绝,王家自也受不得这口气,沉塘当夜便断了与严氏布庄的生意往来,联手其余被严五郎打压多年的布庄东家,将严家的丝布死死按在库房里头销不出去。半月过后,更是趁着严家看守松懈,一把火燎了整间库房。
严芾精明多年,这遭也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年原是为牢固与桑农的合作才立下的那份契约,如今却让它成了自己的催命索。
为按契约十倍赔付给那许多桑农,严五郎这么些年积攒的家底全都成水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