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章中(3/5)
,幽明空寂,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姜衣轻咳一声,门边的身影听见动静,立时动了动,阖上两道门,长步走向她。景砚敛了神色坐在床榻,看不出多余的思绪,驾轻就熟地替姜衣倒了杯热茶,喂她细缓饮下。
“今日醒得比平日早些。”他略作思索,试着问道,“可需要添些热粥。”
姜衣只是摇头,兀自又看了眼光秃秃的梨树,望向景砚,好声提醒:“你方才是在看那株梨树?而今只有雪覆枝干,还不到梨树开花的季节。”她记忆恍惚,费劲思索一番,“想是要等三月后。”
景砚不动声色端了杯盏,浇一斗雪融水洗罢,放回原处。
“那时花簇漫卷,盈盈光盛,满院尽是春意,极其烂漫好看。”她不免怀念。
景砚安静听着,自顾手中的活计,不见刀剑砺就的锐气,举手投足,好似集了无尽的温柔。
雪日拂半影,过了好一会,他仍是垂目,却轻声说:“等到三月也是徒劳的。”
迎着姜衣不解的目光,景砚眸色幽深,坦然启唇:“是我太过强求,北地寒凉,自它落地种入庭院,还从未开过花。”
姜衣一时愣怔,说不清心头滋味:“这样”
话音落下,她便觉出不妥,欲要再说什么,景砚已安静转了身,替她温起药来,似也只是一聊常话,未作多想。
姜衣目光凝在景砚身上,此一时彼一时,堂堂蓟凉城城主,功勋无两的江离君,竟亲力亲为,照顾她这个毫不犹豫背弃他离去,又落魄如丧家犬的旧妻。
她心有动容,突而出声:“你怎不佩剑了。”
景砚没太多起伏,平淡如常:“之前受了些伤,不能再随性挥刀剑。我的身手已配不上它们,索性便不佩了。”
“是重鱼害的?”姜衣立时通透,错根枝节,寻一缕便知其脉络,“他以我为饵,施计谋害你?几时的事?”
昔日少年曾意气风发,刀剑伴人,挥汗自如。
她明白景砚将这技艺看得多重,也能想出他当时会有多痛苦遗憾。诸多不如意,俱是由她而起,姜衣陷入惊诧,忽觉无力起来。
木门闭两道,只有中间半敞狭光,炉火一盛,轻尘更起,寥寥成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