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2/6)
相该亲自来请,你的作用到此为止。来人,将此贼挖眼割舌,施以汤镬之刑[1]。”
那人愣怔片刻,瞠目结舌,不复神气:“你、你敢这么对梁国使臣?!”
“偷鸡摸狗之辈也配做使臣?”秦恕眼中的森寒比骇人刑具更可怖,“朕的国相风骨峭冰玉,赤心并青云。你这腌臜狗贼没资格提他的清名。”
“你……唔唔……啊!”那人的下颌被狱吏捏住,开始行刑。
惨绝人寰的痛嚎声响彻刑房。
大理寺卿甚少观刑,眼见炼狱般的场景,胃部翻涌,几欲作呕。悄悄抬眼望天子,却是龙颜端肃,煊威赫赫。
行刑毕,血腥弥散。秦恕冷脸走出刑房,内侍已准备好清水、手帕和熏香过的新龙袍。
秦恕净手更衣,问道:“贼人可见过顾相?”
大理寺卿忙答:“回陛下,未曾见到。”
“将他的同伙剃发黥面,肉汤残骨装罐,一并送回梁国。”
“臣遵旨。”
“你们都退下,朕去看看顾相。”
秦恕进入狭长甬道,几番辗转,来到一间独立密室。
相较普通牢房,这里干净舒适得多。
密室铁门虚掩,浅淡天光与阵阵安神香从门缝透出。
秦恕在门外站了片刻,方才推开厚重的铁门,就着朦胧光影看着那个月华洗练过,清冷淡雅的人。
顾长亭侧卧于榻,发如流泉散于枕席,显得清瘦身子更加单薄,宛如琉璃瓦上轻薄的初雪稍纵即逝。
秦恕心中纵有万般压抑,恨不得将他强行绑回宫去。但真见到人,惊涛怒吼的心湖骤然平静下来,只想将他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秦恕缓步靠近矮榻,侧坐下来。
身后多了个人,独一无二的龙涎香气发散开来,顾长亭的身体微微一僵,说:“陛下,散朝后当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秦恕蹙了蹙眉,软语道:“长亭,你寻个由头将自己关在狱中,朕日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的气可消了些?”
半晌没得到回应。
秦恕暗叹。
从帝师到国相,这个清敛自持的人从不大喜大悲,就连被迫承泽雨露也未失态,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