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5/7)
长亭的头埋在臂弯中,清冷月色拉长他淡渺的身影,满溢的伤感令仆人的心针扎般难受。
别人做宰相春风得意,他做宰相日渐孱虚。
他回相府的时候不多,但每次回来从宫中载回的卷册都要四五人搬抬。
他有国,无家,殚精竭虑为天下。
仆人没进相府之前不信有这世上有官员能公而忘私,便是清廉一些已是百姓之福。进相府后才知自己目光短浅,以管窥天。
这么好的国相,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被善待?天子离去时也失魂落魄,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沉寂的房中关不住沙漏的流泄,晚饭早已凉了,却无人动筷。
“相爷,小人去换热的饭菜来,您多少吃一点。”仆人劝道。
相爷,顾长亭想起自己的身份,终于抬头。月色斜照着他,他的脸一边清隽,一边幽暗。
“去换热菜来,多备些汤水。”
仆人赶忙起身去办。
顾长亭叫住他:“顺便唤今日住在相府的医者过来。”
“是。”
柏邯很快来到顾长亭的卧房,他正在吃饭,斯斯文文,细嚼慢咽。
柏邯走到他对面,坐下,问:“皇帝才走?”
顾长亭没答,也没停止吃饭的动作。
柏邯微微眯眼,心中已经了然。
皇家的脾气阴晴不定,只有短宠,没有长情,即便他是顾长亭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柏邯耐心等候顾长亭慢慢补充体力,吃完饭他才有力气说话吧。
用了小半个时辰,顾长亭放下碗筷,拿起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唇,说:“尽快给我拔出毒灶,制些应急保胎的药丸,以你的医术不难完成。”
“为何?”柏邯坐着无聊,想过几种他会说的话,结果一样没中。
“我要上朝才有办法履行对你的承诺。”
“我不急。多年都等了,不差一时半刻。我说过下猛药对你的身体不好。”
顾长亭心意已决:“我心中装的事太多,了一件是一件。”
柏邯摇头说:“我与你之间不知谁牵连了谁,皇帝脾气不小,你……”
“柏邯!”顾长亭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