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知道鼠鼠有多菜吗(2/4)

那当然，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不管怎么说，姬轩辕的猥琐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打发了我的焦虑。我停了一会儿，跟着他们一口气往上走，经过了漫长得可以摧毁我半月板的无聊登山，我们仨总算是抵达了山顶。

广成子是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这一点我早就知道。

由于姬轩辕过来就是为了探讨治世之道，广成子也早知道他上山的目的，两人非常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就单刀直入进入讨论，话题一直从原始社会政体的稳定性演变到百神祭所中的核武器火力发动机制，反正不管哪个以我的智商都很难理解，因此我只能玉玉地走到一旁去看风景——不偷听大佬们的机要谈话是鼠鼠的生存法则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蹲在地上薅花捻草的我忽然听见有人叫我。我站起来回头，一下就对上了广成子那双温和又悲悯的眼睛。

好像明了一切的眼睛。

有什么从脸庞上落下，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脸，才发现这是从自己眼眶里落下去的眼泪。就在我摸脸的时候，又是一滴落在我的手指上，很快坠落下去。

我哭了。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一种体验：在某一个时刻，某一个瞬间，只是一种气味，一个契机，就突然勾起某种心情，或者一段记忆。就在这个时刻，我脑海里突然涌出一段碎片。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我还在工厂里打螺丝的时候，常常觉得生命并不可惜，也并没有意义，两眼一睁一闭，一白昼一黑夜，没有哪一刻流逝得缓慢。但它毕竟是生命，又具有他人所赋予的意义，我不肯主动放弃。况且我的境遇并不全是自己的过错。死可怕，只因为活仍旧可爱，我的痛苦还未胜过死，只是我不觉得自己应当如此活着，无论是在那样的时代，还是这样的时代。依我的经验看来，未来比当下强不了太多，我只能像做梦一般，在理想的生活中忐忑地等待终结的到来。等到终结迎来新的开端，我才发觉忧虑就像浪潮，永远后浪推前浪。

这种感觉就像潜伏在战场上的地雷，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遭遇，会重伤，会死亡，因此只能永远提心吊胆地等待。这感觉太焦灼，也太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