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2/5)

“你俩解开襟子。”

李小大立刻照做，那货郎扭捏了一会儿，也解开了。

果然，李小大短衣的内衬里沾满了猫毛，那货郎则是空空如也。

“你还有何话说？”主事看向货郎，活似看贼。

“我……”货郎一梗脖子，“我的意思是，这猫之前是我的，后来丢了，谁知道是被这庄稼汉给偷走的，今日撞见，这才有此说。”

主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大奶奶果然料事如神，这贼是个不好对付的。

随即微微一笑，敛起洞明双目，侧身抬袖道：“大奶奶让二位进去，请吧。”

过了影壁，走到园中，映入满眼青绿，曲水汤汤，山石奇峻，草木蓊蔚，简直是须眉若浣，衣袖皆湿。

不远处是一道曲折的长廊，廊上落满松针花果，数十只品相奇佳的猫在追逐嬉闹，都是前段时间收进来的。

看着二人痴迷的目光，管家不无得意地介绍，这里只是薄府的后花园。

一路穿花过柳，通泉渡壑，过堂者二，亭者三，台阁者四五，轩斋厅室若干，远远就见南边一栋楠木楼，走近，正厅中赫然摆着一扇紫檀框青绿色地双面缂丝仙山楼阁五扇屏风。

只听见屏风后传来劈里啪啦的算盘声。

住着这样贵重的居室，又看账算筹，想来这位就是府上管事的大奶奶了。

两人不敢造次，都屏气凝神，进退两难间，只听珠子的算碰声一停，传出一道极清冷的声音。

“门外何人？”

“大奶奶，是两位事主来了。”管家躬身答道。

这位大奶奶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既然来了，那就请两位痛快承认，这猫到底是谁的？此事再缠下去，可没那么容易了结了。”

语调不急不缓，却散发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陷入僵局。

忽然，一只遍体雪白的长毛猫被从屏风后扔出来，湿淋淋地落在两人面前。

“这是……”

屏风中影绰片刻，出来一个清秀的婢子，柳眉倒竖，满目怒容，“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拿了朱砂染过的猫来充数，谁给的胆子，连我们这样的人家也敢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