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1/3)
横寒云只是坐在那,对顾宁的恳求仿佛置若罔闻。
他坐在那,和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光亮慢慢消隐,最终什么都看不见,又回归混沌。
顾宁像是被水呛了下,喉咙火辣辣的疼。逐渐,他发现是自己的未流尽的泪水呛到了自己,他收回自己的手。
横寒云却又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就只有片刻,便把手抽开。
顾宁虚虚抓了下,把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看。
他笑着问横寒云:“糖?”
横寒云仍坐在那,没有回答。
顾宁把包装纸撕开,放到嘴里,那甜味和苦味在口腔慢慢融化,他又觉得呛了一下。却不知怎么笑了,他问他:“是巧克力?”
横寒云把手贴在顾宁的脸上,轻轻往下,如同怜惜,拇指摩挲了下顾宁的嘴唇,像是给孩子擦掉嘴边奶痕。
顾宁感受着他手的温度,但横寒云很快把手拿开了。
顾宁久久不肯睁开眼睛,把手臂放在眼上,压得死死的。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他知道,横寒云走了。
他哭得袖子都湿了,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很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问他退不退床,还是身体不舒服要在待一会?
身体上的痛,就像坏掉零件的木偶,走起路有些磕绊。他没回横家总宅,他去住了酒店,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
横寒云从医院走出去,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他能闻见泥土逐渐变得潮湿,也能想象到隔天甬路上会爬出蚯蚓,常常是半截的,另一半经常被人无意踩扁。
就像没人要的饮料罐,扭曲成各种古怪的样子。
他没有加快脚步,走到不想走的时候,他伸手叫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回头问他:“去哪?”
横寒云手指在腿上敲了两下,看向窗外,混沌而漆黑,路上开始变得湿滑,车窗逐渐变得模糊,雨滴将车外的世界扩大,分散。红绿交加的灯光仿佛产生了第二种色彩。
一种恶心的感觉逐渐从胃里产生。
横寒云看向司机,他说:“xxx路。”
司机得到地址后,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车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