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记承天寺夜游》(2/3)
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苏东坡终究做不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诚然,他心中有大多牵挂的东西,对古人的感叹,对今时的担忧,对弟弟的思念。
苏东坡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复杂的是他内心奔腾的情感,简单的是只要一杯酒就能与他做朋友。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相较于茫茫天地,人何其渺小,人的寿命与宇宙相比又何其短暂。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金钱地位终究是身外之物,人赤条条来,赤条条离开,带不走一样东西。唯有大自然的馈赠是人世间无尽的宝藏。可惜世人为了名利忙碌一生,却忽略了造物主的慷慨,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回家的途中,众人就遇到骤雨,身边没有雨伞,大家被淋成了落汤鸡。
同行人多有抱怨之声,但苏轼却很坦然。
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晴空万里,看见这样别致的景象,他又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定风波》: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听穿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