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暴食(1/3)

沈煌面色很难看：“她以后不来顽石台了？”

知风道：“师傅要她禁足观禅殿。”

“嗯。”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半晌道：“也好。”

他完成白日的修行，照常下山练剑，知风带来的消息只是他一天的插曲。

竹林，剑影。

那插曲在心里泛起涟漪，他想，一时有些不习惯而已。

修行百年，每日什么时辰该做什么早就计划好并一丝不苟地完成，除了那半个多月心血来潮教她心法的每日提前一时辰是个例外——他是习惯的动物，很快就能再次习惯。

第二日，他卯时去的顽石台——依旧是与阿罗约定教她心法的时间。迎着朝阳升起，他漫不经心地想：已经提前了，就算她不在，也就先这样吧。

=

观禅殿从来是清冷肃穆的地方。阿罗不喜欢，她偏偏要十足的烟火气，就像不知山的灶台——简朴，实用，活色生香。

所幸小厨房人来人往，要么孟无心来送食材，要么知风来串门嗑瓜子，是让她安心的一方天地，她白日里都爱泡在这烟火里——除了去书房奉茶时，江一舟会与她教导几句。

她泡的茶，江一舟从来没喝过。

他问：“你为什么要修行？”

阿罗不假思索道：“我要炼化灵境，不想像四师兄一样垂垂老矣才能修成。”

“那炼成以后呢？”

“继续修炼，直到炼成七级灵境。”这个世界过于浩瀚，她要去哪里寻得七级灵果呢？抱大师兄那个大腿或许有用，但终究过于缥缈。有时候求人不如求己，她若是能炼化七级灵果，就能回家。

江一舟：“你所求甚多。”

阿罗迎着他的目光，直勾勾的：“那师傅呢？您为什么修行？”

“无所求。”他淡然道，“我本无我，何来所求？”修行只是他存于世间的方式。

阿罗直言：“我不信。”然后大胆地盯着江一舟的眼睛。若是这个逍遥宗宗主真的清心寡欲，就不会后来跟谢枝搅乱天地秩序。

江一舟撂下一本薄薄的册子，蹙眉道：“回去默念百遍，再有疑惑便来问我。”

这个阿罗，很是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