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1/4)

冬日的街道即便不下雪也是雾雾茫茫的，工业废气被带得很远，呼入呵出的每一口都冷冽得纯粹。

简韶挨着矮墙慢慢地走，日式小酒馆没开门，烧饼铺子挂着老式的点货牌，用细细的红绳拴着，悬在桌台上空。

她突然想找人说说话，便去了烧饼铺。老板娘的背上、怀中、手边各挂着一个孩子，眼下有重重的乌青，满脸倦怠。

简韶掏出手机，把联系人的列表上上下下翻了一圈，最终还是塞回了包里。

她继续向前走，景物、行人短暂地划过眼膜，又很快地倒退、消散，像海市蜃楼。她没有试图将它们留住，因为一切都像涨潮，迟早会汹涌着退去。

简韶找了一个阳光晒得到的长椅坐下。身旁伫着个消防栓，让她忍不住联想到蒙特利尔人将消防栓刷成小黄人的模样。没有人给这个消防栓刷漆，它生了锈，还有点歪。

远处那个弱电箱刷了漆，还写了养老标语：“养儿为了防老，不该甩给政府。”

简韶对着消防栓轻轻挥了挥手，“你好吗？”

它没有回应她。

角落里跑出一只白团子小狗，像一朵蹦蹦跳跳的蒲公英。简韶抿唇笑：“你好啊！”

小狗也很快跑走了。

她又转回消防栓，缓慢而反复地打招呼：“你好吗？你好啊！”

虽然它不会回应她，但是只有它会一直安静地听她说话。

在外面呆的久了，便适应了这样的温度。简韶记得大一冬天去打棒球，戴着黑色的投手手套，五个指头都冻得硬邦邦，一动就咯嘣响。打上几轮便热了，甚至有人会脱得只剩背心。

她起身买些吃的和祛疤膏，回到马南里倒头便睡。

再醒来时日光发暗，简韶迷迷糊糊地摸到了软乎乎的毛。

她有些懵，看到床边有一只大大的毛绒熊玩偶。

“隋恕？”她唤了一声，屋内静悄悄，并没有人应答她。简韶想，这个点他应该在忙才对。

她迷惑着，又有些愣愣的，好像还没睡醒。

简韶慢慢摸了摸毛绒熊，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送她这个。摸着摸着，她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手用了些力，里面根本不是蓬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