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1/3)

后半夜地暖烧得火热，林采恩拖着微醺的身子回到宿舍，屋内暖气蒸脸，闷闭得像大病初愈。

林采恩打开灯，床边坐着一个男人，穿着她的兔子拖鞋，脚跟露在地板上。黑领带扔在床头柜，布鞋摆成一条直线，搁在玄关。

“韩先生。”她的神情和肢体语言都变得非常克制低顺。

顶灯将阴影从头顶全部投到他的下半张脸，韩博士的长眼睛陷在肉里。他的声音很温和：“过来。”

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爬上林采恩的肌肤，她慢慢走过去。

房门在她身后自动合上，发出“吧嗒”的响声。她突然觉得宿舍很小，还很冷。也许是太热了，要将她烤化了。融化的那一刻，她会感到极致的冰冷。

韩先生拉过她的手，慢慢捻揉着，在灯下端详她，细细问些近况，显得很和蔼。

林采恩一一答着，鲜少讲自己，尽量详尽地汇报着金湾里各路人的动向。他的神情好像关心，也好像并不关心。

这么久了，她依旧无法说出韩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大部分时候他显得可亲可敬，常年穿一双布鞋，卧室里所有碟片都是红色电影。单单是她自己，就陪着韩先生看了三遍《今夜有暴风雪》、两遍《林海雪原》、一遍《铁人》。

起初她认为他只是做样子，可他每一遍都会看得眼眶湿润，然后拉着她的手，反复讲1969年的十月，包括他在内的九十九名平城知青，从六个区二十多所学校走出，驻扎在黑龙江永丰五分场，炸石造田、脱坯盖房。

夏天用镰刀割大豆和麦子，在割完眼前的需要挪步时，就在地里爬，借机舒展腰和腿。

林采恩不懂这些，但是为了讨好韩先生，她就亲自找了块地试了试。那滋味不好受，让她想起刚到文庆孔手底下的时候。看不到尽头，一个劲地熬。

回来后再接韩先生的话题，他们明显有了许多共鸣。韩先生夸她是个明事理、知冷暖的好姑娘，能读懂他，像读一本阅历丰厚的书。

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她，她以为自己能拿捏住他。但是每当林采恩这样以为的时候，就会发现更多他身上自己看不懂的地方。

比如现在，当她错以为韩先生和蔼、甚至有些许温柔时，他便抽了腰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