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匪窝里的叫花子(1/4)

牡丹江一带的人称要饭乞讨的人为“叫花子”。1936年冬，侦察英雄杨子荣化装成土匪，打入威虎山匪首“座山雕”的老巢，深得匪首“座山雕”的信任，封他为威虎山的“老九”，当上了年三十“百鸡宴”的值勤官。

晚上，杨子荣住在威虎厅桶子房尽头的一间。那天他半夜醒来上茅房，不经意间听到两声咳嗽。往窗外一看，见是一个要饭花子。他大概六十多岁，穿着厚厚的棉袄，斜靠在墙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杨子荣往窗外看的时候，要饭花子正点起一根香烟。那年月，只有土匪才抽得起香烟——那是打家劫舍抢来的。叫花子还抽得起香烟？真他妈的是痨病鬼抹胭指——强打精神浪哩！杨子荣有些愤慨：饭都吃不上呢，还有心思抽香烟？

第二次见到老叫花子是在威虎山寨的一条小街上。当时杨子荣从一家酒馆里走出来，寄居在他窗下的老叫花子就走在他的前面。一个年轻的小匪从旁边的一家酒馆里走到门口冲他喊：“老叫花子，我这里剩点儿饺子，把碗拿过来！”“谢谢，谢谢！我在前边吃过了！”老叫老子笑笑边说边挥手。“那抽根烟！”年轻的小匪走过来。递给他一支香烟。老叫花子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后接了过来。让杨子荣没有想到的是一路走去，共有六七个土匪喝完酒走出来要给他饭吃。在得知他吃过了以后，又无例外地给他一支香烟。至于向他打招呼的，已经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后来有个老匪告诉杨子荣：“这个老叫花子从来不多讨，只要有一点儿吃的就够了。谁给他钱也好，给他饭也罢，他都不会再要了。或许正是这样吧，弟兄们一看到他，越会想到给他点什么。”

那天晚上，杨子荣考虑里应外合、智取威虎山的计划颇费了一番心思，半夜了才睡觉。在吹灭油灯前，杨子荣又听见窗外有划火柴的声音。很明显，又是老叫花子在抽烟了。杨子荣突然间对他有了恻隐之心，那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在外面讨饭吃，一定有无法言语的心酸往事！或者，他没有儿女;又或者他有儿女但很不孝顺;又或者，他的家乡遭受了天灾……总之，杨子荣想到了一切可以导致一个老人出门讨饭的理由。那一瞬间，杨子荣抵制不住心中对他的同情，拿出柜子里放着的两根麻花，准备给他送去。就在这时，杨子荣听见有个人在说话：“来，抽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