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往事种种(1/5)

灯影绰绰之下，众人面色各异，但却总能瞧出几分凝重。宁风清拖着曳地的裙摆迈过下首座次离开，千尘避开叶芷因咄咄的目光跟随而去。

踏出宴厅正门，并未出琼华宫宫，而是绕向西侧，入到藕花深处。池中有亭，玉立在高空朗月之下，离远了些，灯光不足，有些朦胧。宁风清停在石栏边，任荷香裹挟周身，她纤细的手掌压着栏杆，目光落在隐约的红蕊上。

千尘亦在身后，所距不过两步。礼冠累赘，她站定便伸手撤下，收了收满缀的珠玉，将它搁在石栏上，继而扬首望向如墨苍穹。她有千般言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心中涩涩，眼前满是迷雾。

良久，吹来轻柔的风，撩起宁风清额前的几缕发丝，她屈指勾住，侧头看向千尘，也不开口，从袖中取出一册书，塞到她掌中。

千尘先是看向宁风清，只一眼又垂首瞧着书册，赫然是《嬉春图》。她腕上一抖，书册险些跌入池中。

“陛下。”哑声轻唤一句，千尘翻开那书页。宁风清随之看去，她停下之处，正是那会有相同人像的一页。

只见千尘指尖落在上头，将勾线细细描摹起来。

“朕总觉着上一辈还有好些个错综复杂的事，国师大人此刻可有意同朕说上一说？”宁风清直言不讳，她期盼千尘能替她解惑。

神权、皇族、勋贵，三者之间到底是何种牵绊纠葛？她总得要弄清楚的。

“陛下可知为何您再未见过千源？”千尘目露追忆，又涌现让宁风清心上不适的不忍。

“散修与之相关？”

千尘颔首，掌中聚起微弱的光亮，她袒露在宁风清眼前，收起一切或悲或喜的神情，目空一切，“我与千源是神的手，替她料理人界。可时移世易，凡间自有缘法，不必她强行干预。到了我们这一代，便该殁了。而陛下您，是神亲手铸就的刀，斩去世间杀伐战乱，斩去自己的‘双臂’，直至盛世来临。”

她与千源自接受传承那一刻起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一切因果眼睁睁瞧着，剜心刻骨都不能干预半分。

她们尚在上贞观修习之时，一道还有几位师妹，其中一位名为千夕，最是聪颖活泼，得师傅喜爱，可偏偏最终并未被选做继承者。千夕性子急躁，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