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绒毯(1/5)
隔天,怀里人早早就醒了,明显没睡好的样子,但仍强撑起略微浮肿的眼皮,睁眼头一件事就是爬起来找温度计。
昨天夜里,卡尔盯着安之的睡颜,把人搂在怀里看了一个小时。
守着没让那个计时一小时的闹钟再闹醒安之,眼明手快地在她的手机响起之前,抢先替她关掉。
而后才动作轻慢地抽离出身子,去拿被她预先摆好在床头柜上的耳温枪。
这会儿也是,卡尔收紧手臂把人拦在怀里。
开口时嗓音还带着初醒的喑哑,贴在安之耳边。
既像唤醒,又像安抚:
“已经退烧了,别担心,再睡会儿。”
“你后来自己又量过了吗?我怎么都没印象了”
安之的专业模式似乎又被触发,她定了一连串闹钟,打算隔两个小时就拿着耳温枪来找卡尔量一次体温。
然而卡尔却说:“你昨晚不是也说了,吃了药也只是缓解症状,最后还是要靠自身免疫痊愈。”
他抬手,修长有力的五指穿过她脑后的发丛,只拢住轻晃,没往自己面前送,“好了,没事了,不着急。”
安之无言以对,没再坚持。
的确,吃再多药,也只是缓解症状而已。
而真正好起来,跟缓解,是有本质区别的。
也许她真的对起到缓解作用的药物,产生了不该有的依赖。
而比起病情,卡尔反倒是对另一件事更挂心。
他再次问起安之搬家的事。
安之却显得兴致缺缺。
“没什么特别要搬的东西吧,日常要用的,你这里都有,不就行了。”
有些事,正式过了头,就有了仪式感的嫌疑。
卡尔皱起眉,回想一圈,她家倒也确实没什么必需品,只除了一样――
“你的那些书,也不用吗?”
安之想了想,还是说:“暂时不急吧,最近学校里的事比较多,也没空看书。”
就这么马虎过去了。
下午,安之再要进厨房,卡尔叫住她。
“今晚不用做饭了,晚点跟我出去吃,忘了?”
安之看起来像是确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