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果(2/5)

了。

他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但看见安凡脸上的焦急担心，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妥协地转身往回走。

河水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涨的。

耳旁的水声变得浑重，周围也像笼上了一层阴影，黑云压城的压迫感沉闷厚重地向他们袭来。

水流卷起浪花，从不远处汹涌而下。

这是林驰砚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人在自然面前渺小得一朵浪花就能打翻淹没。

逃生的本能让他加快脚步往废船走去，但还是没快过河浪的翻滚。

就在他身上被水浪打湿、脚底也没踩稳石头即将被大水冲走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

“林驰砚！双手抓紧我的手！”安凡大声地朝他喊，清脆的嗓音盖过了耳边汹涌的浪声。

“不要放弃，站稳了我们一起走！”

她一手紧紧抓着刚才在废船边找到的绳索，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坚毅地用脚抵住石头站稳身子给他提供支点。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看起来那么弱小的身形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没有被恐惧和绝望耽误太久，林驰砚听从她的话重新找到脚下的石头踩稳，抓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顺着绳子艰难但始终没有放弃地一步一步走回去。

河水涨得快去得也快，熬过最汹急的时刻，再难也能坚持撑过去。

重新走到河边靠着废船坐下，两个人浑身都被水浪打湿了，脸上手上全是水珠，头发一缕缕地沾在额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们心底都是劫后余生的恍惚与虚脱感。

“对不起……”林驰砚垂下脑袋低低地说，嗓音像被水泡过一般沉重沌滞。

没有放开抓着他的手，安凡默默收紧手指，把他有些轻微颤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察觉到她的动作，他的手指也慢慢恢复了力气，第一时间回握住她的手。两道力交握在一起，相互抚慰支撑着彼此。

没有说“没事”之类的话回应他的歉意，她只是突然抬起自己的脚丫，出声道：“我也对不起你——”

在半空晃了晃沾了泥渍的脚示意他看，安凡补完没说完的话跟他道歉，“我把你的鞋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