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5/6)

马儿极有灵性，季凝周遭的强大气场迫使它停了脚步，马蹄节节败退。

方无明和侍卫在马车内跌宕不停，马车又因为马匹的突然骤停而前倾，直接将两人甩了出来。

竹林因为刚刚经过瓢泼大雨，此时地面潮湿，坑坑洼洼的水坑到处都是，两人不免沾了一身泥泞。

季凝一眼便看到了趴在地上骨瘦如柴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月白长袍，剑眉星目，墨发仅用一根发光的玉簪挽住。

容貌倒是俊秀端正，温润如玉。只是嘴唇苍白，隐带血丝，如带了一丝伤痕的残损青窑，让人只想小心翼翼地护着。不过才摔了一下，少年便俯身捂着胸口连连咳嗽，痛苦不已。

季凝记得上次在天境看到他时，不过刚出生，那时的他胖乎乎的，倒是惹人怜爱。没想到十几日不见，竟长成了这幅虚弱不堪的模样。

她实在不愿相信，眼前这个脆弱得跟一片薄纸的少年就是她的命数。

若不是司命的天境预示，她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最终竟会爱上这个孱弱凡人，并因此丢了性命，上了诛仙台。

若想改变命数，现在只有杀了方无明。这样她才能不犯人神相恋的天条，灰飞烟灭。

整个九重天唯一能与瞑渊抗衡的只有季凝，季凝深知一旦她魂飞魄散，瞑渊便会冲破封印而逃。

但季凝又怎能允许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方无明拂了拂身上的泥渍，余光瞥到了季凝。一眼便撞进了一双明艳透亮的紫眸中，再也挪不开眼。

一身红衣如血，墨发如瀑布般倾洒，眉黛如山，鼻尖小巧却高挺，剑眉凌厉无双。一双紫眸更是摄人心魄，让人不自觉便被吸引。

这世间竟有如此惊艳的女子。

他整了整衣袖，走上前颔首行礼道谢：“女侠仗义相救，方某感激不尽。这些银两聊表心意，虽不多，但也是方某诚意，望您收下。”

季凝见方无明的瞳眸里充满了感激与纯真，双手捧着满鼓鼓的钱袋，期待她能收下。

她下意识避开这干净的眉眼，闭上眼睛暗下决心，将掌中的剑柄又握紧了几分。

心脏的位置也已经摸查好了，只待时机，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