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1/6)

元若甫救下的于立成，是张家名下百余个科举枪替之一，而所谓枪替，仅是张家牟利链中的小小一环。更多涉案的嫌犯，上至礼部大小官员……叫人不敢多想。

这错综繁杂的案件，断不是一个正六品的京县县令敢下手的。

“哥儿的确聪明，本官就不瞒哥儿，实话交代了吧。”

县令诚恳说起来，他昨日收到元国公的指示，才在今日派官差去贡院，抓了张渊那混小子。

至于元国公那边，亦是从好几天前便在暗中部署，第一步就替换了原来的监考学政。

“不对。”

元若甫听了这话，不免讶然，“如果换了学政，张家不可能还给我送策论考题。”

县令却笑了，“这便是元国公的谨慎安排，看似按兵不动，照旧给张家透题，实则，那考题……是假的。”

“这就更不对了。”

元若甫坚持，策论考日当天，他亲眼见过下发的考题，和张家提前给的那份，没有半个字的差别。

县令不争辩，冷静看着元若甫，“想必哥儿是知道的，今日原定了放榜，为何至今还没张榜？”

元若甫沉思片刻，而后，叹惋道：“其实这放不放榜，于我也无差。我这回……不可能上榜了，因为交了白卷！”

“白卷。”

县令语露惋惜，却很快又笑了，“哥儿真是勇气可嘉，竟然敢交了白卷！哈哈，不过，元国公也是神算了。他算准了你会故意考砸，才放心地给张家透了假题。您祖孙二人，配合得多默契！”

一番话缠缠绕绕，绕得元若甫一时犯了糊涂。

他细细品着县令的意思，须臾，试探着问：“您是说，给张家透题，是祖父给我的考验？”

“说是考验，就见外了。”

县令仍是和气地笑，“哥儿不如理解成，这是国公爷对您的信任吧。”

元若甫“嗯”了一声，虽说县令的解释确有几分道理，但他颇有些惊魂未定。

试想一下，若自己一步走错，没坚守住底线，那日收到张家的考题，耍了小聪明，提前写好策论答卷，那这会子，他应该也被抓到县衙，被收了监，彻底洗脱不清。

下意识觉得背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