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该杀她(2/4)
飘响,叮铃铃的空灵清音在北风里,在春雨里,在她心里,声声不绝。
“你怎么了?”虽然他不知为何又面无表情,她还是忍不住问。
殷晴的声音落在风里,像被拂起的烟柳,又轻又飘渺。
少年如梦初醒般眨眼,在斜风细雨里抬眸,温暖的火光坠了他满目,却点不燃那寂寂无尘的眼。
如风霜掠过,万物寂寥。
凌厉的眉眼静默地看着她。
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存在,他千不该万不该令一个错误在心底蔓延。
一个长在腥风血雨里,生在谋求算计中的人,一旦生出星许的弱点,就足以令他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能在此起了恻怛之心,哪怕一丝,也绝计不能,他要将之亲手扼杀。
少年唇线平整,下颌紧绷,指骨根根扣住,好似终于下定决心。
燕归闭目,冷漠地落下两字:“睡觉。”
殷晴张大眼,不知所措,只觉他当真难猜,一夕之间,两张面孔,时冷时热,好生奇怪。
有病。
真有病。
全然不知,她的性命系他一念之间。
世说人有千千面,在他身上,了了可见。
天光既破,急雨滂沱,山野里晨芒晦暗,烟雨朦胧。
殷晴醒时,燕归正站在山洞边,迎光而立。
少年身姿如松如竹,清朗萧疏,有飒飒西风,吹动他霜色长发似碎琼乱玉,散落空中。
洞外雨声正响,殷睛抬步走向燕归,见少年正作一奇怪手势,横指于胸,凝神闭目,不知在做何…
“你…”殷晴甫一出声,便被他“嘘”声制止。
又过一刻钟,少年额角冷汗涔涔,濡湿发丝,长声舒一口气,才开口:“方圆二十里外,有人。”
“你怎知?”殷晴惊讶万分。
少年摊开手心,里头躺着一只玉米籽大小的红色小虫:“听声母蛊,每只子蛊可与母蛊听声辩位,来时我将子蛊放在沿途之上,它能听见附近脚步声。”
“那要怎么办?”殷晴着急地问。
或是他心里藏着事,面上不见笑意,只有鸦羽长睫一颤,随着呼吸几番沉浮,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