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鳄鱼的眼泪(1/3)

可还没等她长大，等不到第二年漂泊的结束，悲伤却已开始侵入她的生活。

外公外婆相继去世了。那时不经世的姜央还不懂死亡的概念，她看不懂母亲眼里的悲伤，听不懂母亲的哀嚎，读不懂父母因何吵架。

大姑父被人砍伤了。因为二叔在生意场上和人有了纠纷，一群人拿着砍刀冲进了店里，当时来不及反应跑慢一脚的大姑父替二叔挨了两刀，浑身鲜血淋淋倒在了店门口。另一群人冲去了二叔的家里，幸好家里门房紧缩，警察来得及时才避免了祸端。后来那几个月里，母亲把她们看管的极严，上学放学一一接送，生怕孩子们因此被二叔连累，而那时候，父亲和母亲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化，吵架不断，父亲也一直在外出差不着家。

……

在北方漂泊的短短几年里，姜央不舍昼夜地努力学习，终于从一个乡村野丫头逆袭成了年级学霸，可等她高兴地环顾起四周，她恍惚间发现，她在一点点变好，可身边的一切却开始崩坏。不知不觉间，家里的争吵频繁了起来，和叔叔婶婶家的交集也越来越诡异，就连姐姐妹妹对父亲也越发的疏远和淡漠。她们频繁的搬家，从这条街换到那条巷，从这个区换到另一个市……姜央从未探究过所有波折的缘由，只是在搬迁中越来越习惯了沉默。

再再后来，因为异地限制中高考，她又南下了，成了留守儿童，重新和爷爷生活在一起。再再再后来，温暖散了场，亲人成了仇人，见面不再打招呼，家里的每个空间里只剩压抑，就连餐桌都荒芜了，那两张大桌子从此再没被拼到一起使用过。从那以后，家里除了争吵还是争吵，压抑的令人窒息，孩子们也开始为各自的父母站队。

一颗石子松动掉落，预示着一座桥倒塌的开始。

姜央在梦境里看到爷爷讲故事给她听时那一脸温馨慈祥的模样，看到爷爷笑话她吃饭是的胃口就像只“小猫咪”的笑脸，看到爷爷下雨天骑着那辆老牌自行车载她上学下学的背影，看到爷爷生病倒下的脆弱，看到爷爷因病折磨性情大变暴跳如雷的愤懑，看到爷爷独自蓄着怒火咒骂着邻里一切不和他心意的举动，也看到爷爷对她们嗤之以鼻毫无情感的冷漠面孔，看到爷爷隐在黑暗中一步步逼向她和弟弟妹妹们的阴冷面容……

姜央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