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生无常(1/3)

夜雪借着月光如席铺卷天地间，月光与雪色交相辉映。

徐兰芷枕着风雪夜半无眠，索性来到石阶前赏月观雪，只着单薄的寝衣冻得嘴里哈着气往来回搓的手心哈气。

老夫人亦未眠，将斗篷披在徐兰芷身上。

徐兰芷回过头，“祖母，你怎么也没睡？”

“我听见你翻来翻去的声音知道你睡不着，你这样祖母又如何睡得着呢。”老夫人拉紧身上的鹿皮斗篷。

“祖母，外边冷，你身子未完全好，我进去生火给你取暖吧。”徐兰芷来回搓老夫人的手。

“不用了，祖母也想看看这夜雪。”老夫人抬眸望着雪花如柳絮般飘扬飞舞，嘴角浮起辛酸一笑，“芷儿，委屈你了。”

徐兰芷一听，心里的委屈和泪珠都瞬间决堤倾泻而出。

老夫人伸手抹去徐兰芷脸颊的泪珠，搂住她道：“祖母的乖孙女，不哭。人生无常，离合难猜。人的一世很长，很长，你终会见到人情薄如蝉翼，你也终会知道万事原来皆有命。”

徐兰芷倚靠在老夫人肩膀上，平复情绪道：“世间万物，我只信命是握在自己手上的。”

“吉藏凶，凶藏吉，富贵哪能长富贵，如今落得这光景，休争闲气，发志气而不息。虽你生为女子，可我们徐家祖祖辈辈皆不惧路艰，女子又何妨呢？”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徐兰芷的肩膀，“命是握在自己的手上，但莫像你爹般遭人暗算，这样的命便是在他人手中。”

老夫人不知自己还能陪伴孙女多久，她希望孙女能明理自强，即使身陷囹圄也能靠着不塌的信念安身立命。

“祖母，明年入秋前我定会为爹爹沉冤昭雪。”徐兰芷双眸熠熠生辉，如案上青灯，明亮而不灭。

“祖母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至于孰对，孰非，老天爷会知道的。”老夫人阖眼半寐。

老夫人不愿意徐兰芷趟这趟朝堂之争的浑水，官场本就尔虞我诈，今日风光无限，明日就人头落地。圣心，世上有几人能知。栽赃陷害如洪水猛兽，又如何能避之千里呢？

“老天爷知道也无能为力，老天爷他……”徐兰芷伸手接住落雪，“审不了这人世间的善恶。”

老天看见人世间昨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