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遮风避雪之所(2/3)

虽小，但挡不住夜里四处寂静，徐兰芷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敢往别处想，只当是周起仁慈好施，可怜她们罢了。

徐兰芷从衾里伸出手摸了摸盖在身上的金蚕丝衾，听着榻前铜炉炭火嗞嗞不熄，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在定远将军府的日子，那是一段难忘且回不去的日子，如今受人恩拂，心里五味杂陈，欠下的恩债人情来日不知如何能偿还。

……

翌日。

天蒙蒙亮，徐兰芷便来到老夫人榻前伺候着，她原想让听夏与知秋多睡一会，不用跟着她过来这处，奈何二人不愿，也随徐兰芷来到老夫人房内。乘华嬷嬷搬来莆团，莆团上面垫了短绒毛牡丹刺绣垫子，也算暖和。

徐兰芷从蒲团上起身，让知秋打来温水，又不好再麻烦王府的下人寻来襻膊，便只好挽起衣袖亲自给老夫人擦身子。

许是感受到巾帕传来的湿湿的温暖，老夫人手指动了动，缓缓抬起满是褶皱的眼皮，眼前徐兰芷的人像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老夫人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的家具摆设是富丽而陌生的，她缓缓抬起手，徐兰芷马上上前握住，激动难以言表，欣悦啜泣道：“祖母，您终于醒了。”

乘华嬷嬷松了一口气，抹去眼角的泪珠，上前与徐兰芷扶起老夫人。老夫人喉咙发出断续而干渴的声音：“水……水……。”

知秋立马从食案上倒了杯茶水递给老夫人，老夫人喝完一杯下肚终于觉得舒服多了，知秋问道：“老夫人，您还要水吗？”老夫人将茶杯递给她，摆了摆手。

“夜里用汤匙喂了您好几回，喂到嘴角您又吐出来了，老奴这一夜都悬着一颗心呐。”乘华嬷嬷道。

徐兰芷哽咽道：“祖母可吓坏芷儿了。”说毕握紧老夫人的手，垂头哭泣。

老夫人用另一边手抹去徐兰芷眼角溢出的泪滴，低头瞧见了她手上的冻疮，“这得多疼，若痒了，也别下手去挠，会留疤痕的，女子有疤就不好看了。”老夫人满眼心疼，用嘴巴轻轻吹着徐兰芷手上的冻疮。

徐兰芷脸上展开笑颜，“祖母，芷儿不疼，芷儿不疼。”徐兰芷摇了摇头。

老夫人环视了一眼四周，疑惑道：“这是？”

“这是齐王府，是齐王之子周世子让郎中为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