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旧故事(2/6)

她换胃管。”

说是这么说，可林青真正亲眼见到，还是不禁大吃一惊。

尤其是当她发现——社区人员口中的重病患者，是曾经自己手术住院时，就睡在自己隔壁床位的李奶奶。

她甚至没有认出李奶奶本人的样貌，虽然距离上次分别不过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但老人已经全身浮肿，几乎看不出明显的五官轮廓，更看不出当时外向泼辣的样子。

“你是……”

最后还是李奶奶的女儿先认出了林青，林青咬着唇点点头，觉得她看起来似乎也变了样，眼里透着深沉的疲惫。

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出口安慰才好。

好在对方只是冲她艰难地扯扯嘴角，注意力很快又继续回到辅助医疗队的工作上。

林青和同事架着机器缩在房间一角，看着路明他们一队人员有条不紊的换胃管、看皮肤、做了一些简单的体征检查。

而后路明把家属女儿叫到一旁谈话，谈及病情的问题，女儿意外并无太多哽咽。

“……现在这种情况，主要别让我妈走得太难受，就行了，谢谢您。”

真正坐下来的专访被安排在几日后，采访当天，这次社区活动的视频也已经被剪辑出来。

林青就邀请路明一同看了遍这则短片，由此开始引入推行终末舒缓医学的话题。

视频结束，路明称自己今天还来了一封信，正是李奶奶的女儿在采访前不久才送来的。

“路医生、以及舒缓医疗队的各位医护工作者们：

想先说一句谢谢你们。

我的母亲，李美华，于两天前的夜里过世了。

这个结局想必你们和我都有预期，唯独一点感到比较意外，特地写信想和你们分享：她是在睡梦中走的。

这点在这场分离中给了我极大安慰，我想，妈妈这辈子经历太多了，至少最后解脱时没受太多折磨。

……

记得确诊初期，医生也曾委婉地建议，病人年纪大了，可以考虑保守治疗。可在我朴素的认知里，她是我的妈妈，病了怎么能不给她治呢。

我不了解的是，癌症是个太狡猾的敌人，身体上巨大的切口也没能把它全部去除，妈妈却在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