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海边吻(1/5)

旧故事那么长，林青终于肯细细讲，路明就一直静静听。

这场没有秩序的倾诉不知总共耗时多久，只知道冬季日出向来都晚，但她讲完所有，又口渴地喝光一整瓶水，外面天空竟然已经开始隐隐发亮。

午夜电台早就在她开口后就被路明郑重关掉，再度安静下来的林青面色平淡，任由车内同步陷入寂静，实际心中却像个等待成绩单的小孩，不语的祈祷只有她自己知道：

过去的种种，她选择与路明吐诉已经是抄了命运给予她为数不多的近道。

除他之外，她大概再没有自信向别人转述过往。多一遍都不行。

于是在半亮未亮的车厢里，她看向他，又不敢看他。

目光交错得虚虚实实，直到他们一起发现天光。

是海与天的边界从漆黑中划分出来，变作一线柔软的粉红色，再与茫茫湛蓝化成一体，配色甜美得不像样。

这时的路明声音也温柔。

——“要去看日出吗？”

——“要。”

在下车时才看清，临近海岸线还结着冰，微白，透亮。新奇的很，是海滩冬日限定的特殊装扮。

只是路明担心安全，不让林青靠得太近。

林青也不固执，和路明占了并排。

清晨的气温仍然不友善，但风小了一点，海浪声就明显起来。

远久又模糊的记忆里，林青还记着《人生计划》前奏中还有一段海浪声的取样。

“小豪走了，我很遗憾。”

已经连续说了太多话，林青嗓子听起来有点哑。

她一夜讲自己都没哭，也可能是太多事记不清了，实感不多。唯独说到对他人的感慨，却突然有点哽咽。

——音乐是解药，她有幸遇到善良的药剂师，用旋律治愈了别人，本人却永远的留在了时间里。

路明没说话，或许其中有亲历者总是更难以表达的道理，沉默一会儿，最后只是从衣兜里取了纸巾，把林青扳过身给她擦鼻涕。

是种很煞风景的体贴，场面不太浪漫，但整宿没睡后的情绪也来得奇怪，得到安慰的林青反而哭得越来越厉害。

边哭边嚷嚷：“你别拿擦鼻涕的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