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天生煞体(3/6)

一个被刺穿心脏的李游在临死前说道。

“你不得不杀了我？”那些濒死的李游继续说道，“还是说，你已经开始享受了。”

陆湜的大脑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从恍惚之中乍醒。

他的身上、脸上，双手，到处都沾满了自己亲师兄的鲜血，他不断地杀戮着相同的男人，有些麻木了。

他杀得有些麻木了。

十拳剑像是有魔法一般，能将一切它所接触到的东西抹除，他在挥刀的时候，就像抽刀断水一般轻松而顺畅，人类的身躯在他的手中仿佛是被割去的麦草，肉体与锋利剑刃的摩擦听起来是那么的美妙。

他不得不再次挥出一剑，砍掉李游的脑袋。

“没错。”

陆湜心里艰难地承认着。

“感觉不到了。”

他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某个在燕塘山的夜晚。

龚良语重心长地对面前两个天真的少年说道：“陆湜、李游，虽然修道之人，不允许杀生，但你们若是接触灵媒这个行当，必然会历经生死。”

“就没有不用杀生也能除灾的办法吗？”

李游率先问道。

“我是说，你们最好不要遇到需要出手了结他人性命的事情。”龚良叹道，“如果遇到了，杀，或不杀，你们自己定夺；如果杀，怎么杀，杀多少，也需要细细考量。”

“那我们应该怎么考量？”陆湜问道。

“当你目睹灵魂归天之时，一定要心存恐惧。”

恐惧，没有了。

陆湜已然没了对于杀戮的抗拒，他曾目睹过不少死亡，也目睹过不少惨烈的死相，但每一次，他都会心有余悸，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陆湜感觉自己心里少了些什么，却又多了些什么。

在陆湜面前的李游，并没有想要出手杀掉陆湜的举动。

他只是看了看天，因为此时东京城上空的黑云，正在逐渐消失。

“毗天回灵大阵终于失败了吗？”李游闭上眼睛，在那一瞬间，场中所有的李游都化作一道道虚影，没入了其中一人的体内。

“白眉道长，竟然将太白金星给唤出来了……真是了不得！”李游嘴中发出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