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等待许久(1/3)

“妾身此时样貌、是不是、真的很、咳咳、难看？”

屋内人全退了出去，尹昊天走到了她床边，却仿佛脚下钉了钉子，不肯再靠近一步，转头对着帐边花纹。

等不到回应，顾清月急急喘了口气，好似极伤心：“是、是了，夫君定是、是不愿意看我病容恹恹，才如此咳、咳。”

话罢，她又淡淡地笑了：“其实、我、我也不愿意夫君、君看，如此我、我在夫君、心中、便还是好看、的样子”她说完话好似累到极点，喘息了许久。

“嗬嗬”的喘息在耳边响起，尹昊天心如刀割，一股从未体会过的疼痛将他击倒。

“罢、罢了，我有话要告诉夫君、我、我，”她说到一半，突然一阵疾咳，咳完后她好似舒坦了，也能连贯着说：“夫君，可否让银翘带妾身回杭州？妾身想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望夫君应允妾身最后的心愿。”

她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是妾身无福，明明说过要伴你终老，妾身食言了。”尹昊天极想答一句什么来回应她，可是偏偏无法张嘴。

她要死了。

这四个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中，让他惊慌失措，可他依旧不敢去看她，怕看到她垂死的样子，怕看到她下午还是明艳照人，此刻卸去妆容憔悴到极致。

他害怕看到的瞬间，会心痛至死。他从未有一瞬，觉得她不美过。

可是她要死了？

他偏不信，她明明说已经好了许多，之前她还告诉他，与他白头不过眨眼之间，好不容易等到此刻，等到他终于想明白了，她却要离他而去？

一股绝望和倔强的不愿相信促使着他，垂下头去看她，希望看到她调皮一笑，告诉他这不过是她的恶作剧，可是那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她的胸口没有半点起伏，尹昊天伸出手，去摇晃她，还是温热的，她是睡着了吗？

她是睡着了罢，尹昊天心想，他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将脸贴上去，缱绻又缠绵。

“你不能骗我，”他道：“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东海，去走遍壮丽河山，陪我终老，你绝不能骗我。”

“葡萄马上要熟了，你答应过给我酿葡萄酒的。”

“你不能，就这么留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