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替嫁(1/6)

苏陶很快便换上了新的易容，果真与柳二小姐一模一样，她又仔细询问了柳府诸事，以防露出破绽。

柳二小姐则换上了苏陶来时的那身小厮装扮，随着肖邶而去。

“小北。”临了，苏陶叫住他，借着屋内纸笔匆忙写了两张口信：“麻烦你，托人将此信送给横街西边那家包子铺的老许，还有药铺的保胎药，也一并捎去。”

她突然决定替嫁，想必前后这日都不得空溜出来，这口信一是拜托老许张罗下李姐儿近日的吃食，二是给吴旭承诺，自己不日便能帮他还清赌债，前提是不可再逼李姐儿接客了。

肖邶将纸收进袖内，一双桃花眼笑盈盈：“苏陶，我帮了你这么些忙，且先记在账上，回头慢慢算哦。”

“好好好。”苏陶没注意到他笑眼下转瞬即逝的狡黠，“快带柳二小姐走吧。”

-

肖邶等人离开后，柳家果然里里外外加派了好些人手，连不算大的屋子内都站着好几个丫鬟，生怕出嫁前一日再出岔子。

晚膳之后柳母来了一趟，对着苏陶谆谆教诲了近两个时辰，无非是劝女儿忘却旧情，日后安心当世子夫人。

苏陶听得耳根子都发疼，面上却还得挂着哀怨中带着认命的表情，待柳母走后，已是亥时三刻了。

但明日大喜，她此刻还不能睡觉，必须沐浴焚香，又是里里外外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最后，苏陶被婢女们像是架木偶般送回床榻，一沾枕头就着了。

不知是不是过分代入了柳二小姐的身份，苏陶夜里竟然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真的要出嫁了。

她站在自家小院子里，梧桐树枝繁叶茂，将日头的焦烈尽数掩去，爹忙着往外搬嫁妆箱子，娘则靠在树下，为她绣出嫁用的红手帕。

“陶陶，再等等，娘很快就绣好了……”她语带笑意，抬起头。

苏陶却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正想走前几步，忽然一阵恍惚，只见午后骤然成了黄昏，残云卷血阳，原本葱葱郁郁的梧桐叶也枯黄了，被风吹落在院内血泊之上，仿佛是血海中的小舟。

“爹、娘？”苏陶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大手攥住似的。

地上这么多血是谁的？家里人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