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往事(3/5)

相关的，皆灭满门，无一幸免。

苏陶也曾困惑过，爹是一名教书先生，娘是江南首席绣娘，二人皆是本本分分，连长安都未曾踏足过，怎么会与谋逆之人扯上关系呢？

只可惜此案发生时，苏陶才六岁，她无法从稚嫩的记忆里找出有关“娘到底有没有参与谋逆”的蛛丝马迹，再加上她因昏死而捡回一条命后，又很快被卖到了烟水巷，小小的人儿心里装不了那么多事，久而久之，苏陶甚至已经在内心默认，或许爹娘当年真的是一时糊涂，犯下大错。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件事当年根本没有被调查清楚，在帝后大婚、发现婚服出问题的次日，官家便下旨，所有经手过婚服者，皆灭门处置。

这道圣旨一下，震惊满朝，无数文武百官长跪于乌门前，恳求官家等待大理寺查明真相后，再对罪有应得之人施以惩戒。

只可惜谋逆二字偏偏是明孝帝最不可触碰的逆鳞，天子狂怒之下，势必血染江河，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

苏陶又掐了自己一把，剧痛让她得以找回一丝清醒。

林映的意思似乎是……当年藏匿谋逆言辞的绣图，并非出自娘亲之手。

难道这件事和她们家根本就没关系，爹娘皆是枉死的么？

“仅仅一副陈年残卷……或许那首席绣娘几年后技法精进了，故而有所不同。”旬王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单凭这个，你就想为帝后婚服案翻案，让官家承认当年犯下的过错？”

“不够，就再找，就算是帝王也无法杀尽天下人、堵尽天下口。”

旬王长叹一声：“到底该说你是聪明还是糊涂，帝王是什么？帝王就是做什么都是对，错也该是对，况且明孝帝此生最在乎的，便是后人评说，你想让他亲口向自己的子民说：‘我多疑暴虐，我滥杀百姓。’，然后背上千古骂名？这绝无可能！”

“他不必亲口承认，只要铁证如山，百官与百姓的眼皆是雪亮的。”林映本是说完要走，却忽然停了下来，看向旬王。

旬王觉得这眼神之中，竟有怜悯。

“届时官家若是怪罪下来，你大可全部推到我一人身上，言你与林清不知情便可。想必官家顾念娘当年的事情，也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