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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夜晚，天空是墨蓝色的；新年的第一天，月色是温柔的。

繁华散去后，静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全世界的纷杂都在这一刻远去了，只剩下了对面而立的两个人。

借着路灯的光，苏简兮看清了一些，和几个小时前那个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顾慎然相比，此刻的他有点狼狈，脸色青白，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呼吸间带了几分酒气。

顾慎然平常除了偶尔的应酬很少喝酒，这短短两个小时，也不知道他去哪里喝成这样。

“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苏简兮决定不和一个酒鬼一般见识，语气和缓了一些。

“你陪着他跨年，陪着他喝新年的第一杯咖啡，陪着他说说笑笑，却对我一直这么冷冰冰的，”顾慎然的声音涩然，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脸上，“所以，连你也觉得他比我好，也要和他在一起离开我吗？”

“你到底喝了多少？”苏简兮骇然，这语气，和旷世怨男似的，怎么也不像是会从顾慎然口中说出来的。

“没多少，我没醉。”顾慎然的眼神森然，“他已经抢走了我的母亲，也摧毁了我的家庭，我决不允许他再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苏简兮，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唯独他不行，趁早和他一刀两断，要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你清醒一点好吗！”苏简兮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确比你好，比你热情，比你帅气，比你懂得尊重人，但他才十八岁，我和谁在一起都不会和他，老牛吃嫩草吗？”

顾慎然的声音顿住了，森然的眼神忽然失去了焦距，变得茫然了起来，好像在思索着一个难题：“可是……他妈妈比他爸也大了三岁……”

惨白的月光下，向来强势的顾慎然喃喃自语着，有种说不出的凄惨和软弱。不知怎么，苏简兮忽然想起自己父母双亡后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时光，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父母都丢下她走了，无数次的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想要有人给她一个答案。

那时候，是顾慎然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出来，强迫她外出，强迫她旅行，也强迫她跟着家庭教师学一些插花茶艺，虽然方法生硬，却十分有效，让她的脑中填满了各种各样的杂事，挤压了噩梦的空间。

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