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天(4/6)

，昏黄的光团从他们的发髻上飞过，刀剑碰撞金鸣铁响，战马嘶鸣腾跃，猎杀者的喊杀声震响在他们的身前耳边……他们挪动着趔趄的脚步泰然向前，心如磐石一般坚定悍然。

忽然，杂乱而惊恐的尖叫声从迷雾中传来，马儿的嘶鸣也如落入潭底的哀怨一点一点沉落不见。大雾吞噬了一切，顷刻间四周一片安然。

巫祖的喘息声伴随着散去的迷雾传入了干觯的耳畔，朝阳的微光渐渐照亮了两个孩子的脸。欣喜伴随着浅浅的泪水浮泛在了他们的眼睛里，他们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紧抱在了一起悲泣着又轻笑着。

太阳从山顶攀爬而出，金红的光照亮了山间。两个孩子向下望去，才发现双脚站立在崖沿山尖，再向前一步他们便已是粉身碎骨了。

觯扶着巫祖慢慢坐回了崖内，他迅速地解开影和烨，把他们平放在地上。他们是姬伯的双生儿女，不过刚满四岁便也陷入了这场猎杀里。

巫祖满心悲戚，眼前的小人儿已几近死去！她呼喊着摇晃他们的身体，泪水扑洒在他们脸上，渗入到了他们的眼角嘴边。凛冬的清晨凝冻了一切，他们冰人儿一样寂然无息。

觯急忙解开自己的衣衫，又扒开影的小袄，将他的心口贴向自己。巫祖也停止了哭泣，把烨贴在了自己的胸前。她揉搓着她的小手呼唤着他们的名字，盼望着他们可以醒转过来。

一轮明月静静地悬挂在西天之上，它似乎累了，又似乎在笑着。

＂日月一体，晖映并起！＂干觯惊叫了一声！他的心剧烈跳动，一股神圣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涌动起来。

＂我们等到了！我们——等到了！＂巫祖激动地大喊着，眼里溢满了庄严的泪水。

＂天地为炉，铸尔疆垣。万物为祭，铸尔莫干。＂元日元时出生的这四个孩子，曾被楚王视为神迹，他四处寻找童男童女，认定纯元之体可为他铸就世间最强大的兵器。巫祖和干觯是他最虔诚的献祭，觯是他最好的铸剑师干将的独子，而巫祖则是他首巫的独女。他不顾苍生臣民的血泪呼嚎，肆行无忌……

而今，他的这些纯元之子们正坐在这里，坐在这悬崖边上，等待着做上天的祭礼。

影突然干咳了一声，一个冰凉的气团直扑到觯的脖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