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遇亲(1/11)

下了一夜的雪，清晨时分终于停下来了。此时，所有的沟,渠坎坑，已被填得满满实实。长河上下。山野崇岭，白雪皑皑。绿树秃枝银装素裹，冰球冷珠悬挂。

即使是中午，山林里也异样寂静，只偶尔传来一声半明的“吱”地一声。不知名的乌儿从树枝间蓦然而过。树枝上的积雪被它们碰得簌簌而落。因为静，这声音就显得格外的空旷清晰。

倏地。树林间传来斧砍树木的声音。紧接又传树木跌落雪地的响声。透过树枝间，只见一个年约十八九岁模样的，满脸汗水的少年。正弯腰收拾雪地上的树枝，他身着一件蓝色土布对襟衫，下身穿一件补丁累补丁的黑裤。虽然衣着朴素，但丝毫掩不住他英气勃发的样子。

他将所有柴拢做一堆，用茶树嫩条结成一条绳捆结实了，这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仰头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嘴里自语道：“该回去了。”他抓起柴。如同抓起一根草似的甩上肩，缓步走向林外。身后留下了一行深浅均匀的脚印。

正走着，蓦地他一下子站住了，眼晴睛死劲地盯着不远的雪地上。是一滩已干的血。似乎时间不长，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显眼。他仔细看了看，不错是雪迹，它似一朵朵梅花似的，蜿蜒伸向远方。他一阵兴奋，莫非是哪只兔子或野猪被打伤后。逃跑时留下的痕迹。他放下柴，循着血迹追下去。血迹时而穿过树丛，时而遗留在树枝上。追出半里远近。就看见离他不远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心狂跳不止，终于追上了。他怕惊动了猎物。猫着腰，放缓脚步，蹑手蹑脚地靠上去。离猎物一箭之地他突然站住了，只觉得一股冷气从心底直冲脑门。呼吸在刹那间停止了。那哪是猎物，分明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如何是好？是救是走？他内心如同风中的树叶似的。踌躇了好一会，终觉得见死不救非做人之道，遂壮起胆子走到那人身边。

这是一个年逾花甲老人，只见他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如同雪块似的。一身蓝色的衣服上血迹斑斑，散发出难闻的腥味。他身边的雪地上一滩血早已凝固。少年探了探那人鼻息，惊讶地发现他尚有一丝游气。他不敢怠慢，弯腰背起老人，疾步走出山林。

离山林不远有一个三四十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