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7/8)
了。
简茹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简幸说话,更理直气壮地喊:“妈什么妈!你还认我这个妈呢?我以为你跟这小贱人学得谁都不认了呢!”
下雨天,和县又居北方,每一场风里都藏着刀子。
简幸突然觉得有点冷,她嘴唇都冻得发紫,一张口声音更哑,她跟简茹说:“别说了。”
简茹冷笑:“这会儿知道丢人了?”
“不是,”简幸扯唇笑了下,她抬眼看向简茹,轻声说,“是你太丢人了。”
简茹一愣,“什么?”
简幸没再重复。
陈烟白说:“说你丢人呢!你以为大家看的是谁的热闹?你一半只脚踏坟里的老婆子在这叽叽喳喳,没几天往土里一埋啥事没有,你考虑过简幸没?她以后在这片怎么过?学怎么上?你嘴里满口大义全为了你闺女,你到底为了谁你自己不清楚?什么为了女儿这这那那,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早恋?我都十九了还算早恋?是,你没早恋,你压根没男人要!你全家都没男人要!”
“啊啊啊贱人!”陈烟白这话彻底戳了简茹的逆鳞,简茹直接跳脚,撒泼一样张牙舞爪要打陈烟白,“贱人!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陈烟白丝毫不理会,甚至一把拨开简茹,还推了她一把。
简茹气上心头,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到了地上。
简茹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以为全世界的小孩都跟简幸一样不会还手。
可她没想过,陈烟白不是她女儿,一个孝字根本压不住这个一直走在反叛路上的小孩。
她愣住了。
现场其他人也愣住了。
几秒后,简茹扯开嗓子大吼大骂,真的像个泼妇一样在地上打滚蹬鞋。
简幸冷眼看着,忽然觉得好没意思。
她到底在跟简茹争什么呢。
争谁能真正坦坦荡荡地做自己吗?
她才十六岁,哪有什么自己。
她身上的吃穿分毫,甚至呼出的气息,身体里流动的血,哪一处不是简茹的?
哪一处,不是简茹偷来的。
没意思。
简幸这会儿觉得头都开始疼了,应该是好不容易退掉的烧又回来了。
她轻轻扯了下陈烟白的手,陈烟白反手握住她的手,被简幸手上的冰凉僵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