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地一剑(3/5)

眼前慢慢浮现出一个陌生的轮廓。

那是六十岁的他，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只一条黑色布条蒙着双瞳，将一身骄傲与剑意尽皆锁死在这具沧桑的肉身里，只为养出那无双无对的天地一剑。

慢慢的，眼前的轮廓渐渐变化，佝偻的背慢慢挺直。

那是四十岁的他，睥睨万物、不可一世，麾下兄弟万千、身旁红颜无数，身上是豪华天衣，掌中是千年古剑，看尽天下繁华，享尽世间极乐。

慢慢的，那华丽的衣衫渐渐褪色，化作一袭青衣。

那是二十岁的他，少年英姿、意气风发，持三尺青锋，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喝最烈的酒、杀最强的敌。

慢慢的，那身影渐渐变小，只看见一个小小童子。

那是十岁的他，眼中只有师傅赐予的那一柄小小木剑，那便是他的一切。

童子双手握着剑柄，缓缓持于胸前，等待着挥出人生的第一剑。

杜十一跟着童子，双手缓缓移动到身前，虚握。

天地灵气瞬间狂涌，虚握转实，一柄无形之剑落入掌心。

杜十一睁开眼，眼神清亮、一如当年。

他已窥见了剑之大道的一角，就算时间来不及，无法明悟大道以身御剑，但他还有最原始的办法。

燃神焚识、以己身化剑，抹掉那犹如鸿沟的一线天堑，短暂勾连天地大道，去复现那镇压了一个时代的绝世一剑！

杜十一挥剑，简单、标准、专心、虔诚。

一如当年学剑生涯的第一剑。

一如此生此刻最后一剑。

天地为之一顿，旋即沸腾起来。

无数元素疯狂躁动，化作一柄柄元素之剑，将天穹点亮！

下一瞬，剑气暴雨，倾泻而下，覆盖全场！

这何止三百米！怕是五百米都不止！

风烈当机立断，挥手青芒落地，风聚凝音，八声同送。

“张子文、乾六！”

“楚平世、坤二！”

“冷锋、震三！”

“李淳煞、兑七！”

“姬羽然、离九”

“寒海潮、艮八！”

“胡不归、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