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一(2/5)
总说大叔是劳碌命,捡回我之后,生活大不如前,再也找不回当初一个人时的那种自在。他死时还很年轻,刚过而立之年,那日他睡着后便再也没醒来,我发现之时,他脸上甚至带着笑——我认识他多年,他的笑容屈指可数。
大叔下葬时,一身干净的衣裳,一口薄棺,便入了土。
从头到尾,我不曾落泪。
村里人只当我吓傻了,被那突如其来的噩耗给折腾得忘了何为哭泣。
其实,死亡在很多时候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种乱世,寻的不就是一个安生?
喜儿说我属于贤妻良母型的女子,我约莫是有那种做贤妻良母的潜质,这些时日以来我将阿邵伺候得极好。
后来我想,兴许我和大叔一样,天生劳碌命,觉得一个人不够自在,才会捡个人回来给自己做伴。
我又想,我应该比大叔更懂得照顾人些,昔年他可是拿我当儿子那么糙养长大的,直到我来了葵水,他才惊觉不能再那样养下去。
夜里,天上的明月将四周映照得柔和沉静,偶尔有几声蝉鸣在有意无意地提醒着我,夏日到了。我拎了一小坛自酿的酒在阿邵身旁坐下,抬头望月,“明月千里思故乡,我的故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想来你也是。”
“金戈铁马,白骨森森,他们都回不去了。”
今夜当真是奇了,从不言语的他竟开了口,那话语之间听着凄凉,可我这人素来乐观向上,无处话凄凉。
之后我与阿邵渐渐熟识,他并未说起本名,我依然唤他阿邵。阿邵问我:“将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我单手支颌,盯着他瞧了许久,才道:“兴许是我看上了你的美色吧!”
阿邵自然不信,嗤笑了一声,那双晶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我,试图从我脸上寻到说谎的痕迹。
我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道:“如今战事连连,男子大多都随军出征,留在家中的寥寥无几,像我这种老姑娘,嫁不出,也只得捡一个回来。我算是好运的,你看村口的杨家姐姐,都等成了老姑娘,愣是没能嫁出去。”
阿邵闻言有些呆愣,我则低头闷笑。
其实,除了捡他回来当夫婿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