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各怀鬼胎(1/7)
“云阙阁”被查封的邸报尚未送达,景都城上空的信鸽便已归巢。
当,各府衙管事解下鸽足上那轻飘飘的竹筒时,指尖触及的却是令人不安的空荡。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一丝风声,只有那刻意的、意味深长的空洞。
这空无一物的竹筒,如一张沉默的催命符,仿佛在冷冷昭示着四个字——要变天了。
夜幕降下后,六部烛火通明,就连大理寺、景都府衙、乃至御史台都无官员走出,他们像是皆在等待着什么
这等待是一种煎熬,因为没人能说清到底要等什么,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人抓狂。
刑部书房,空气已然凝滞,刑部尚书郑崇业用那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紫檀大案的边缘,指节嶙峋,白得发青。
案头那盏冰裂纹瓷杯里的残茶早已冷透,杯壁凝着浑浊的水汽。
他颧骨高耸,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像两颗嵌在枯骨里的劣质玛瑙。
一份薄得可怜的卷宗摊在案上,墨迹干涸,纸页在烛火下也变得脆黄。
郑崇业已在这卷宗上停滞了多时,其内容也是有关于素棠的。
不过,其内容是长是短,是详实点还是掺点假却又是一门极大的学问。
显然,郑崇业已打算弃掉素棠。
可这一做法却又绝不高明,最高明的做法也是从未和素棠有过交往。
然,自打皇城司的信鸽落入刑部后,他怕是已无法与素棠完全撇清关系了。
既无法撇清关系,就要苦思冥想该是怎样的关系;这也不难理解,朋友尚能分为点头之交与刎颈之交,那这关系自然也能分为被迫和自愿。
他与素棠相交当然不会存在被迫的成分,可若是不得不结交素棠或是,素棠那藏有他的什么把柄,那是不是也能扮演成一个受害者了?
他想到这里已感头痛欲裂,因为任何一种说法都要有完整的逻辑去圆、去形成闭合
尽管几只信鸽成不了什么罪证,但他一生经营却绝不能毁于一旦。
“来人啊,让孟大人前来见我。”
书房外,人影一揖,便疾步而去。
片刻后,刑部侍郎孟广桧更显匆匆,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