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四卷玄鸟(4/4)

门传来急报：十八位星火传承者联手击碎了雷部祭坛，此刻正驾着玄鸟残羽所化的赤云舟，直奔通明殿而来。

第八回新神诞生

通明殿前，王十九的青铜钺劈在琉璃砖上，震出三十六道裂纹。裂纹中涌出的不是地火，而是无数凡人祈愿的香火——那些被天庭截取千年的愿力，此刻正凝成金色洪流。

托塔天王宝塔轰然炸裂，塔中飞出十万冤魂。他们裹挟着被镇压的河伯、山鬼，在玄鸟星辉下重聚神魂。最年长的黄河水神指着玉帝厉喝：&34；当年你派金翅鸟啄瞎吾眼，不正是怕我们说出补天真相？&34；

汐月从归墟带回的阴阳镜残片突然凌空飞起，与赤云舟上的星火之力交融。阿萝颈间雀翎化作流光，在苍穹写下上古神文。所有传承者齐声诵念，声浪震得天河倒卷：&34；以众生愿，代苍天言！&34；

玉帝冠冕崩裂的瞬间，三十三重天开始坍塌。王十九看见星河深处有玄鸟虚影翩然而至，衔来一朵燃烧的红莲，将旧天庭废墟炼成九颗莲子撒向人间。

终章人间灯火

百年后的清明夜，汴河画舫飘着星火灯笼。说书人敲响醒木：&34；且说那玄鸟残魂化入万家灯火，如今咱们点灯不用火石，全凭心念&34；孩童们笑着追逐光蝶，那些发光的精灵落在谁肩头，谁就能见着心中最思念的故人。

汐月站在重新矗立的归墟界碑前，手中红莲绽放如初。碑文是她新刻的：此处沉眠古神，慎勿以香火祭，但以真心记。

阿萝的赶羊鞭已成镇国神器，却依旧每天赶着羊群走过昆仑山口。某日白雪忽然退避三舍，山石显露出上古战场遗迹——那些锈蚀的神兵上，全都缠绕着嫩绿的葡萄藤。

第九颗莲子发芽那夜，所有星火传承者都做了同一个梦：玄鸟衔着阴阳镜从火光中走来，镜中映出的不再是神佛，而是农夫锄下的新土，学子掌间的残卷，产妇枕边的啼哭。

晨光微曦时，王十九摸到床头多出半卷《山河志》，扉页画着玄鸟掠空图。当他翻开泛黄纸页，有星砂扑簌簌落满蓝布衫，在衣襟上拼出两行小字：

&34；莫问神明何处寻

且看人间烟火新&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