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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沉默下来，整个房间都因为巫师的话变得安静。

“当然，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我可怜的小美人鱼。”巫师的指尖敲打着书面，他拿起法杖戳了戳人鱼的尾巴。

“瞧瞧，你的尾巴多么漂亮，你完全可以在深海里自由地活着，何必去找那些没有心的人类呢？”

巫师循循善诱，嗓音也仿佛埋了颗蛊人的火种。

小美人鱼趴在桌子上，侧头和他对上了眼神。巫师总算看到那双眼睛，和书里描绘得差不多，果然和霓虹一样灿烂，朝霞仿佛也藏在他眼里。

“那么，也许我可以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让他听听我的嗓音，再看看我的眼睛。”人鱼嘟囔着，音调上扬藏着愉悦。

仿佛接下来进行的并不是要他命的实验，而是和心上人约好的游玩地点。

“你真是个怪人。”巫师叹了口气，偏过头错开人鱼的眼睛。

“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多好的人类，才让我们人鱼族娇贵的殿下，舍得献出自己的性命。”

“他自然是极好的，就是记性实在太差。”人鱼凑近了点，尾巴也在欢愉地摆动着。

“好了好了。”巫师费力搅动着黏稠的锅底，手肘顶着凑近的脑袋，把人鱼推开了点。

人鱼眨着眼似乎有些委屈，巫师这才补救似的添上一句。

“小心烫着你，人鱼殿下。那瓶魔药需要满月的时候才能炼制，眼下还有两天呢。”

“那么，我可以申请在巫师先生这里暂住吗？”

“殿下可以等……什么？”巫师猝不及防被打断话语，有些惊愕地转头，他看见人鱼的眼睛亮晶晶的，被炉火映衬的暖洋洋的。

最终，巫师还是没能拒绝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