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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蓝色的血液和海水融为一体。

巫师甚至看清了血液溅射的弧度，他听到人鱼十分微弱的哀嚎，那张艳丽的面孔惨白，灰败得像是凋谢的玫瑰。

指甲奋力地深陷在血肉里面，甚至还在搅动着，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什么。

万幸，仿佛很快就摸到了，人鱼高昂地扬起脖子，皮肉撕裂的声音震耳欲聋。有一块发光的鳞片随着指甲取出。

人鱼痛苦地蜷缩在一起，颈部的肌肉都因为疼痛而痉挛。

因为人鱼能量的消散，那层保护罩也一起破裂。巫师闪到人鱼跟前，他似乎还深陷在疼痛里面，微弱的呼唤喊不醒他。

巫师皱着眉头，脑袋疼得更厉害。他伸手去架人鱼瘫软的手臂。

却被指甲抵住了心口。

人鱼警惕地睁眼，直到看清了来人，他才脱力一般抓住巫师的衣摆。那个鳞片被他稳稳地护在手心，小美人鱼献宝一样把鳞片举起来。

举到巫师眼前。

巫师沉默地看着那片晶莹剔透的鱼鳞，半晌，还是收下了。

“真的有必要吗，殿下。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有必要的。有的。”人鱼嗓音哑得不像话，但他还是重复着，确切地重复着。

巫师看着他疲惫的眉眼，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就回家吧，殿下。”

“明天，你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