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关于我妈的点滴(二)(1/6)
在众多孩子里,我妈说我从小就皮厚,说我3岁左右扁桃腺发炎化脓了都不啃声。因为家里孩子多,我妈整天要劳动,要做家务,根本顾不上我们,我们几乎就像被放养的小猫小狗一样,她哪有功夫歇下来抱我们一下呢,就算我有要撒娇的心也凑不到她闲下来有精神的时候啊。冬天多半都是等不及我妈帮我们脱棉袄就合衣睡着了,等她发现我有一阵总是缩着脖子的时候,她觉得奇怪,才停下手里忙的活拉过我看,发现嗓子里已经溃烂了。
在我有印象的一次扁桃腺发炎,我妈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偏方,把大蒜和苦杏仁和着唾沫在嘴里嚼碎,贴到扁桃腺外面敷,据说唾沫嚼的药效好。那时后我少不晓事,嫌恶那个味道,看着她嚼时的痛苦样子更不愿意脖子糊那么块东西,现在想想要把一口大蒜和杏仁在嘴里嚼成泥得多难受呢。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蹲在茅坑却怎么也拉不出大便,憋得脸通红,蹲了半个多时辰,脑袋都快炸了,几乎要栽到茅坑去,我大喊我妈快来看呀,她闻声冲将过来,二话不说用手帮我抠出来一堆黑粪蛋。
我小时候有一阵晚上睡觉磨牙,我妈煮熟了猪尾巴逼我吃,说吃了这个就不磨牙了,不然“磨牙的姑娘长大没人要”,那油腻腻的东西怎么咽得下啊,我满院子跑着躲,不愿意束手就擒,我妈满院子颠着她的“解放脚”边骂边追。后来我真不磨牙了,不知道是因为吃了猪尾巴还是吃了宝塔糖打掉了蛔虫的原因。
上初中时我得了气管炎,每到冬天就发作,时常咳得眼冒金星,咳到躺着的人能从床上坐立起来,我那时住校睡十多个人的大通铺,晚上不但我自己休息不好,也影响别人的休息。我爸领我看完西医看中医,喝完糖浆喝中药,总归没有见效。有次周末回家我妈神神秘秘地给我端了个杯子,叫我一定要喝下去,我一看,什么呀,一杯黑乎乎的灰,我直接转头要走人,“你再别讲迷信了,我才不喝呢。”她哀求我“狗狗娃,你听点话喝了吧,喝了病好了我就不操心了,不然一直咳嗽咋办呢?”,我那时正在青春期吧,一个学科学的学生怎么能向迷信低头呢?就算她的眼神看着像心快碎了我也毫不动摇,鄙夷地挖苦她“咦,简直愚昧死了,你再别给我搞封建迷信了,赶紧倒掉去,我反正是不会喝的。求神问道都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