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次道谢(3/4)
来划破过母亲的手腕。
如今橱柜里整套的定窑白瓷,映着煨汤砂锅袅袅的热气。
“真吃不下,“她往母亲肩窝蹭了蹭,羊绒纤维刺得鼻尖发痒,“哥那些朋友差点把我当填鸭,王叔家小胖墩现在长到188,给我剥的虾仁摞成小山……“
话尾忽地飘忽起来。苏蕊掌心贴在她后颈,七年前被拒之门外的寒雨仿佛还在皮肤下汩汩流动。
那时她攥着孕检单蜷在雕花铁门外,看宅子里灯火通明地为大哥办庆功宴。
“蚕丝被晒得蓬松,电热毯调到二档。“苏蕊推她上楼,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楼梯扶手上叮咚作响。
这是林艺十六岁拍回的那块莫西沙料子,如今水头越发润了。
书房门吱呀轻响,林父握着半截雪茄探出身。
紫檀木书案上堆着并购案文件,镇纸压着张墨迹未干的协议书。
“二十八岁的人了,哭得像个花脸猫。”他摘下金丝眼镜呵气擦拭,却把暖手袋往女儿怀里一抛,“张婶熬了燕窝温在炖盅里,喝完再睡。”
林艺接着鎏金珐琅暖炉,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年,父亲也是这样板着脸,把保利秋拍会的翡翠项圈丢进她怀里。
那时她觉得这些关怀都带着铜臭味,如今才尝出煨在富贵里的烟火气。
“爸,书房的雪茄味……”
“知道知道……,“林父摆摆手退回光影里,“明天让你哥哥带着律师去金城把你的离婚手续办了。咱们林家的姑娘,离十次婚也是掌上明珠。”
主卧窗帘还是她少女时代挑的苏绣海棠,月光漏进来,给蚕丝被镀上银边。
林艺把脸埋进蓬松的羽绒枕,听见走廊传来压低的絮语。
“把西山那套温泉别院收拾出来?”
“等丫头情绪好些,让小烨带她去挑设计师……“
泪水洇进枕套,她终于读懂这栋价值九位数的宅子里,最贵重的从来不是拍卖会的藏品。
阁楼老座钟敲响十二下时,林艺在薰衣草香里蜷成婴孩的姿势。
楼下车库传来引擎声,大哥怕是刚结束跨国会议就往回赶。
月光漫过紫檀木梳妆台,映着全家福相框里二十岁的自己。那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