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都是戏中人(1/4)
“节帅,末将请令!”
晨光透过格栅窗斜射入节堂,青砖地面蒸腾着暑气。
赵行实身上的铁甲未卸,破碎的护心镜上还沾着昨夜的血渍,单膝砸地时,膝甲与砖缝间的碎石摩擦出刺耳的声响,粗粝的嗓音更是震落梁间积尘。
“你还想请什么军令?”
刘守文阴冷地望了一眼跪地的赵行实,不再理睬,转身望向舆图,伸手抚过代表清池城的朱砂标记,指尖划过“长芦”,随即在盘古寺的位置上重重一按,透着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昨夜,你所带兵马数倍于敌,竟然连一个陈参都杀不了,败到如此竟然还敢请令?我想知道,你究竟还有何脸面请令?还想葬送多少我义昌儿郎的命?”
“节帅,是末将轻敌,末将死罪!”
赵行实喉结剧烈滚动,锁子甲领口上积满的汗碱正随着冷汗画处一道道白痕:“只求节帅给末将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当下驻扎盘古寺南的汴军立足未稳,请节帅让末将领兵杀之…”说着,他突然扯开护颈,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箭创:“若不能杀溃汴军,末将愿”
话音未落,赵延寿抢步跪在左侧,泣不成声地说道:“末将愿与我父同往,更愿以赵氏全族百口性命作保,若再有差池,请节帅用此刀砍我赵氏一族的头颅。”
说着,赵延寿解下腰间横刀捧过头顶,刀鞘上的“义昌赵”三个鎏金篆字正对刘守文。
昨夜,父子二人皆在占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败给长芦军,赵行实险些被陈参一刀捅穿心窝,赵延寿更是被远道而来的胡规杀得单骑而逃,若不是眼下战情吃紧,父子俩这个时候早被刘守文砍了,所以赵行实只能主动请缨。
其实,赵行实还有一个打算。
此番朱全忠亲自领兵来犯,对幽州和沧州势在必得,幽州还好说,沧州的兵力不济,根本打不过,若是没有外援相助,城破人亡是迟早的事,
赵行实不想死在城里,想领一支兵马离开清池城,即便出战失利,或是投降朱全忠,或是逃去河东投奔李克用,都是不错的退路。
赵延寿虽不知养父的真实打算,但他凭借对养父的了解,知晓养父定然不会主动求死,所以他才敢发如此毒誓。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