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收人心(2/4)
沈烈声音很轻,像在说给自己听,随后他将手按在腰间横刀的吞口上,鎏金螭纹硌着掌心,刀柄缠的鲨鱼皮沾了汗液,有些发粘。
“烈哥儿!”
“将军!”
夏鲁奇和陆道岩见状,皆是一惊,同时轻唤。
“草!”
沈烈转头望向夏鲁奇和陆道岩,粗鲁地骂一句,抬手扯下所戴的幞头,乌木簪划过半空时,夏鲁奇想到可能,抢前一步:“使不得!”
然而,沈烈已扯散发髻,鸦青长发被燥风扬起,遮住他抽搐的嘴角,横刀出鞘的龙吟声里,一绺黑发握在沈烈手中。
随后,他扯下衣袍一角,将断发系上旗杆:“我削发待首,断袍明律,是罚我自身,也是代你受罚,但从今日起,你的命便拴在效节军旗上。”说罢,挥刀斩断陈参身上的麻绳。
陈参先是愣愣地望着沈烈,不等麻绳落地,已经扑通跪在沈烈身前。锁子甲的刮擦声里,包扎伤口的布条崩裂,黑血汩汩涌出,在夯土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淹没了那根乌木簪。
“将军,卑职应该去地下给弟兄们赔罪啊!”
“我已经说了,你的命绑在效节军旗上,只要效节军旗在,你便不可轻易言死。”
沈烈俯身扶起陈参,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既已入了效节军,与大家就是同袍兄弟,今日兄弟救你,他日有兄弟受困,你也会拼死相救,如此才叫脊背相依的同袍情义。”
陈参没再说话,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三十几岁的汉子竟已泪流满面,只能不住点头。
“好了,去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晚些时候要有庆功酒,别忘了多敬高裕他们几杯!”沈烈笑着嘱咐几句,转头吩咐刘知远:“大郎,陪陈司马去包扎伤口,把你自己的伤药也换一下,然后去一趟县衙,问李主簿晚间的酒肉准备好了没有?”
刘知远刚要离开,沈烈又喊住他:“跟李主簿说,给你寻一套合身的衣服,还有脚上的鞋,都换了,你这装扮,让人以为本将军穷的揭不开锅呢,身边人竟然连鞋都穿不起。”
刘知远藏了一下露出草履的脚趾头,难为情地咧嘴笑,夏鲁奇等人也笑了起来,跟随沈烈走进军府衙。
因为打了一夜,城中除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