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斧声烛影与赵匡胤逃出生天(1/5)

殿内温度骤降，赵光义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他当然明白太子二字意味着什么——杜太后临终前的金匮之盟虽白纸黑字，但若赵匡胤心意已决，盟约不过是废纸一张。

官家春秋正盛赵光义的声音有些发颤，储君之事臣弟岂敢妄言。

三弟德芳今年十六岁了。赵匡胤打断他的话，前日随朕校阅禁军，骑射功夫倒有几分朕当年的模样。他注意到赵光义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殿外突然传来玉漏报时的声音，赵光义抬头望去，只见烛火在太祖苍白的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他想起金匮之盟里兄终弟及的约定，想起自己多年经营的势力，更想起昨夜赵普密报的封桩库异动。

官家！赵光义突然跪倒在地，臣弟愿效法周公辅成王，此生定当鞠躬尽瘁！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鲜血顺着纹路蜿蜒流淌。

赵匡胤望着满地殷红，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杜太后临终前的叮嘱，想起赵光义这些年的隐忍，更想起自己尚未成年的皇子。烛火在风帘中剧烈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如同龙蟒相争一般。

崇德殿内药香弥漫，赵匡胤斜倚在青纱帐中，望着案头摇曳的烛火。近日来旧疾复发，他连握笔的力气都有些虚浮，唯有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反复在耳畔回荡。

官家该喝药了。内侍捧着药碗轻声提醒，却见皇帝摆了摆手，浑浊的目光落在跪坐在地的赵光义身上：朕近日总想起母后临终所言，四海至广，能立长君，国家之福

赵光义的手指猛然蜷缩进衣袖，指节抵着青砖发出细微的声响。自开宝六年加封晋王以来，他已在开封府经营出铁桶般的势力，可此刻面对兄长的凝视，后颈仍泛起阵阵寒意。

太后殡天时，官家正值壮年。赵光义的声音沉稳如旧，额前却渗出细密汗珠，如今官家春秋鼎盛，皇子德芳已通晓政务

住口！赵匡胤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指节攥紧了龙纹锦被。他望着画像，想起去年中秋夜宴上，赵光义借酒意暗示主少国疑的场景。药碗被打翻在地，琥珀色的汤汁在青砖上蜿蜒如血。

赵光义垂眸掩去眼底的晦暗，心中却在飞速盘算。他知道赵匡胤近年暗中培养德芳，